開啟了。
程啟杓帶著墨鏡走了進來,目光立刻落到了地上的黃符上。
“我說怎麼一直起雞皮疙瘩。”他冷笑著踩住黃符,道,“殷晟,真是沒什麼能攔得住你。”
殷晟沒吭聲,隨後一彈響指。
黃符自動燃燒起來,程啟杓移開腳,冷冷看著佟陸:“你不是要報仇麼?現在是怎樣?”
佟陸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褲子,“是大哥犯錯在先,我不過是想糾正錯誤。”
程啟杓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佟陸,你永遠都在跟著別人的思維轉,起先跟著金大鐘的說法,你一心要為佟伍報仇;現在又偏向殷晟。你的腦瓜子就不能聰明的用一次?”
佟陸臉色發白,拳頭在身側緊了緊,卻是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程啟杓哼了一聲,轉頭往外走。高大的個頭讓出門外一個人影來,穿著旗袍的女人抱著手臂看著他。
“媽。”佟陸咬了咬嘴唇,終於道:“你們不能一直鎖著我……”
“跟我來。”女人突然道,轉身朝樓下走,“用你的眼睛親眼看看佟家的歷史,再做你的決定吧。”
……
回了殷晟家,殷晟朝沙發上一坐,殷晟爸爸剛好從書房出來。
牆面裂開,隨後又緩緩合攏。司徒無語的看著那面石牆,每次它開啟和關上的過程都讓人有一種穿越的錯覺。
“爸。”殷晟懶洋洋看男人,“佟家和我們一直是對手?”
殷晟爸爸抬起頭來,手裡的書合上,想了想:“所有鬼師都拿殷家當對手。”
“佟家呢?”殷晟趴在沙發背上,“他們是鬼師一族第二厲害的家族。”
“只是佔著人多而已。”殷晟爸爸無所謂道,“殷家是沒人比得上的。”
換做別人,恐怕對這番言論有懷疑之心,不過司徒絲毫沒有。他知道鬼師一族原本就自傲自負,況且殷家向來是神一樣的存在,這種自傲只會變本加厲。
果然殷晟臉上也是贊同之色,又問道:“你知道佟家這些年在做什麼嗎?”
“大概知道一些。”殷晟爸爸坐進躺椅裡,仰頭看著天花板,“他們太想贏了,那已經成了他們的執念。他們想將不敗的殷家踩在腳下。”
說著,他還自己笑了一下:“真是小孩子的玩笑。”
司徒嘆氣,心想:就因為這種自傲,所以才會讓人看不慣吧……
殷晟媽媽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坐在另一頭沙發的扶手上,精緻美麗的臉看著殷晟,“我記得佟家的長子以前和你關係還不錯。”
“嗯,佟伍。”殷晟回憶道,“後來他們家嚴禁佟伍和我來往了。”
司徒心裡暗暗握拳:禁止得好!
殷晟媽媽彷彿看到司徒在想什麼,突然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意義不明的笑。司徒突然覺得有些坐如針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佟伍是個有天分的人,可惜被他爸毀了。”殷晟媽媽慢條斯理道,“拔苗助長,期望太高。再厲害的人也會被壓垮。”
隨即又補充:“當然殷家的人從來不會有這種情況。”
司徒盯著腳尖的眼皮抽了抽。
殷晟媽媽道:“你還記得為什麼他們家禁止了你們的往來嗎?”
殷晟對幼年的記憶並不是很清晰,想了一會兒,搖頭。
“因為你們比了一場。”殷晟爸爸接過話,“雖然只是小孩子之間的比鬥,也沒動真格的,可是佟伍當時和你的差距太大了。”
“所以他們家禁止了佟伍和你往來。並且將你視為了最大的敵人。”殷晟媽媽喝了口茶,潤了潤唇,接著道:“之後佟伍被灌輸的就是要怎樣打敗你,只要能打敗,做什麼都可以。”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兩家的繼承人當時都很明顯是各家長子。殷家向來是單傳,也沒有其他繼承人的可能性。
佟伍只要能贏過殷晟,那就是佟家贏過了殷家。
司徒終於抬起臉來,“所以佟伍才會幫金大鐘?”
“大概是答應了什麼好處吧。”殷晟爸爸無所謂道:“既然販賣靈魂,一旦得到權力者的認可,到時候承認鬼師一族的存在,佟家就是第一功臣。”
“殷家自然會被比下去。”殷晟媽媽一唱一和,接得正好:“不過我們是覺得根本無所謂。”
實力放在那裡。只有真正擁有實力的人,才不會懼怕任何名義上的東西。
沒有的人,才總說自己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