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紙鶴在半空中扇了扇翅膀,很快朝著一個方向去了。
樂章:“找到了?”
殷晟:“要找它有什麼難的?它敢留下線索就不怕我找到它,不過我會讓它的過度自信付出代價。”
另一邊正在警局裡坐著的程啟杓突然臉色一凜。他藏在墨鏡後的眼睛眯了眯,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興奮的弧度。
“好……好……”他兀自喃喃自語,“不愧是殷晟,太棒了。這種力量……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他抬頭望向審訊室裡唯一的一扇氣窗,想了想,從衣兜裡摸出一張藍色的小紙鶴,從視窗放了出去。
“你在幹什麼?”有警河蟹察來開啟門,看到他站在視窗厲聲喝問。
“只是透透氣。”程啟杓沙啞著嗓音道,目光越過警河蟹察的肩膀看到他後面站著的人。
警河蟹察:“有人來保釋你了,你走吧。”
程啟杓走到門口,抬手將鎖住雙手腕的手銬遞到警河蟹察面前。那警河蟹察拿出鑰匙咔嚓一下開了鎖,程啟杓扭了扭手腕,一邊往外走,一邊斜眼看旁邊的男人一眼。
“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你。”
那男人渾身上下覆蓋著一層可怕的寒意,穿著黑色的衣服,黑髮乾淨利落,劉海斜斜擋在眉梢。他的五官冷酷無情,嘴角向下,細長的眉眼漠然看著前方的路,俊朗的劍眉讓他看起來英氣不凡。
男人並沒有回答程啟杓的話,他自顧自的往前走,出了警局後,直接上了停在前方的一輛黑色轎車裡。
程啟杓剛將手放到門把上,門裡的鎖咔嚓鎖上了。
程啟杓臉色僵硬:“你什麼意思?”
男人升起車窗,一腳踩了油門將程啟杓丟在馬路上揚長而去。
程啟杓站在路邊胸膛劇烈的起伏,他牙關咬的死緊,手在身側捏成拳頭。站了一會兒,他雙手插、進口袋緩緩沿著馬路往前走,走了幾步,路旁的公用電話亭響了起來。
他走了過去,理所當然的接起電話,因為剛才的事聲音裡帶著怒氣。
“你的鬼使出事了。”那頭是佟陸看好戲般的聲音,“他右手被燒沒了。”
程啟杓雖然料到殷晟會給他點顏色看看,卻沒想到下手如此乾脆利落。他曾經聽說殷晟對鬼使還算友好,即便是敵對,也不過是給點警告而已。現在看來,這個說法並不完全正確啊。
“他怎麼樣。”程啟杓問。
“還能怎麼樣?”話筒那頭的佟陸手指間停著一隻藍色的紙鶴,他將那紙鶴扔給身後一個黑色的巨大陰影,紙鶴飛到陰影的斷手處,緩緩變成了一隻新的手掌。
佟陸:“他脾氣不好,又想出去殺人了。”
“讓他殺。”程啟杓冷漠道,“警局那三個都解決了,接下來可以針對殷晟了。”
“為什麼要針對司徒他們?”佟陸不是很明白,“殷晟單獨出門了一趟,明明就可以下手。”
“呵。”程啟杓冷笑,“他回的是殷家,你有膽子闖到殷家地盤上去把他解決了還能全身而退,第一鬼師的稱號就不屬於殷家而是屬於你佟家了。”
程啟杓也不能把話說太直接,畢竟金大鐘吩咐過目前還要將佟家哄在手心裡。他見好就收,話鋒一轉:“金老闆要做的生意,之後不可避免的會出現一些問題。現在是緊要關頭,司徒他們的嗅覺太靈了,為了這一次能成功,而不是像你哥那樣失敗,先解決掉他們是必須的。”
佟陸眯了眯眼,“我哥到底和你們在做什麼?”
程啟杓收了口,冷冷道:“該讓你知道的,遲早會讓你知道。”
說完,他啪的掛了電話。
佟陸瞪著電話好半響,身後突然傳來低沉冷漠的聲音:“我不贊成放這傢伙出去,他是個瘋子。”
佟陸抬頭,身後一個透明的影子慢慢從虛空中浮現。他俊朗霸氣的臉上滿是不贊同,身後揹著巨大的箭筒和彎弓。無論什麼時候看見,都會被他的氣勢所折服。甚至那團不停晃動的黑影都有些震懾般的安靜了一些。
“他又不是我的鬼使,我說什麼他也不會聽。”佟陸心裡其實有些發虛,雖然他從來也不會覺得別人的生命有多值錢,但如此濫殺無辜還是觸犯到他的底線。
他看著那團黑影,眉宇不自覺的皺起。青澀的臉上露出複雜和動搖的神情來。
“也許你該回家。”項羽又重新提起這件事,自從他跟了佟陸之後,他總是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可是佟陸從來沒有聽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