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今日是彼岸對不住你了,請你原諒彼岸。”
“為何這樣說?”他問。
彼岸沒有回答他,自己當然對不起他,當來到梅園看到亭子裡的耶律狐曹後,她就明白了耶律狐楚要做的是什麼?而自己明明知道耶律狐楚的計劃,為了做個了斷卻沒有離開,這樣只怕是把這個無慾無求的三王子要扯進來了。
一陣冷風吹過,吹亂了彼岸那些散下沒有梳起的黑髮,長長的黑色滑過身後耶律狐曹的臉,讓他微微一愣,心底被什麼東西撩動的怦然一動,淡淡的梅香,青縷的髮絲,孤傲的背影,只看那冷風中的背影,耶律狐曹拿直自己身上的狐裘蓋到她身上,她穿的實在太少了。
身上多出來帶著體溫的狐裘,彼岸慢慢回過頭,同時揚起嘴角,梨花般甜美的笑容,被風零亂吹起的青絲,兩個人靜靜的對望,看到的不是彼此,而是越過彼此感受到的另一種感受。
女子如花一樣的嬌顏,讓人聯想翩翩飛舞的青絲,還有隨風飄落下的花瓣,似那天上下來的仙子,讓人不敢打擾到她,而男子一身偉岸挺立,如妖媚的容顏,也只有這樣的他才能配得起對面的女子,兩人忘我的對望著彼此,耶律狐邪來到後看到的正是這一幕,衣袖下的手不覺間緊緊握起,直到手節泛白。
當然看到這一幕的,還有同來的耶律狐楚和左賢王及一些大臣,被美景驚呆反應過來後,這些人在下面小聲的議論起來。
“沒想到啊,小叔子竟然和皇嫂私會。”
另一個聲音,“可惜了,大汗如此寵愛三王子,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看來沒有機會繼續汗位了。”
“哼,狐媚子果然厲害,真是有辱門風,王爺怎麼會娶這樣的女人進門?”
各種議論聲打斷了亭內的兩個人,耶律狐曹側臉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又回過頭看向眼前的女人,臉上神情很平靜。
“對不起。”彼岸甜甜一笑,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裡有多苦。
“沒事。”耶律狐曹本就對汗位沒有興趣,在看到突然出現在亭子的彼岸,如今又看到下面出現的人,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看來,註定了,我要欠你的了。”看著他一臉的不以為然,彼岸又是一笑。
看著他根本不怪自己,彼岸心裡一酸,這樣一個無慾無求的人,耶律狐楚為何還不放過他?看著那單薄的身子,拿下給自己披著的狐裘,抬起腳又重新披到他身上,才放下抬起的腳,低著頭把結打好後,收回手再一次打量著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她溫柔的對別的男人,耶律狐邪再也忍不住的開口問。
彼岸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後,眼睛卻掃向他身旁的耶律狐楚,高高揚起嘴角,沒有一句怨言,沒有一句指責,彷彿受騙的那個不是自己。
耶律狐楚沒有說話,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倒是耶律狐邪幾近嘶吼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本王?”
當二王弟和一班大臣約他來梅林時,他拒絕過,可是二王弟卻一直強拉著他來,現在他有些明白為何這陣子二王弟怪怪的,難道這些是他設計的?
因為他根本不相信那個倔強的女人會做出這種事情,陰鷙的眸子冷冷掃向一旁的二王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兄,你還看不明白嗎?”冷唇微張,眸子卻直直射向彼岸。
彼岸似這冷風中的一支梅,傲然挺立,直直與他對視,雖然知道他的無情,可是當聽到這句話時,卻還是讓她身子一顫,緊緊咬著唇角,直到血腥的味道彌散到嘴裡。
“是啊,王爺,此等事情有辱皇家大體,不如稟報大汗,讓大汗來決定要怎麼辦吧?”其中一位大臣開口。
冷冷的掃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後,最後目光才在耶律狐楚身上停了下來,在冷風中站了太久,彼岸那紅唇已有些泛白,微起乾澀的唇角,“不必了,既然今日被大家撞到了,彼岸在此就做個了結。”
一句話,讓議論聲停了下來,一般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情,有哪個不是哭著解釋?而眼前的女子單鳳眼裡卻滿滿的決然,沒有一點懼意。
“了結?本王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更不相信這是真的。”耶律狐邪怒吼,看著她此時的神情,他竟然怕失去她。
彼岸看向他,這個以前從不給自己機會,為了心愛女子經常無故和自己發脾氣的男人,竟然在這種場面相信自己,再看看耶律狐楚,那個口口愛自己,發過誓言的溫柔男人,卻把自己推向深淵,相對一比較,多麼大的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