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我轉頭看何夕,她點了點頭。
“這裡的環境幾近密閉,這些太歲從誕生之日起就沒有再長大過,可能還略有萎縮,但肯定還是活的。”
在這昏暗的手電光下。手裡的太歲呈偏黑的褐色,觸感和莘景苑裡發現的太歲差不多,約四五斤重,樣子卻和之前兩個都有所不同。
再看其他的箱子裡,除了一個箱子是空著的,其他每個箱子裡都有一個太歲,模樣最奇怪的一個是呈彎曲的細長棍狀。
太歲是有了生命的內臟!我想到了何夕對太歲的論斷。內臟在基因發生變化之後,一個個都被啟用,就像躍龍門的鯉魚,爭先恐後地要擠出體腔,讓原本依賴它們存活的宿主爆體而亡。
那麼這些太歲是從何而來?
這裡不是73l部隊的實驗基地嗎?難道說,他們當年在進行這樣的實驗?
何夕見我注意到那個細長的太歲,對我說: “這個太歲原本是一個女人的大腸。”
我立刻有一股嘔吐的衝動。
“大腸?大腸也能變太歲?”
“腸也是內臟,木箱上貼著日文標籤呢。不僅腸,還有你更想不到的。”
“什麼?”
“大腦。”
“大腦?怎麼可能連大腦都會變太歲,那個東西在哪裡?”
何夕用手電筒指向…個木箱。
就是那唯一一個空箱子。
“怎麼是空的?”
“我想,是被趙自強取走了。”
“趙自強,他進過這裡?你確定嗎?”一聽見這個名字,我的心就抽緊了。
“八九不離十。我找到一些工作日記……”
“等等,你懂口文?”
“是啊,怎麼?”何夕不解地望著我, “這很奇怪嗎?”
“呃,沒什麼,你繼續說吧。”我悻悻地擺了擺手說。
不知她懂多少門外語,實在是讓我有一些壓力……
“當時731部隊進行幾乎可以被稱為瘋狂的實驗,把各種各樣的細菌和病毒投放進人體,檢視人體的反應,試圖找出一些最兇猛的用於生物武器。在這樣的實驗中,新種類的細菌病毒不斷被培植出來,而在這個實驗基地裡,一個研究小組偶然培育出一種病毒,能讓人在短時間內死亡,而且死亡時的樣子極其恐怖。考慮到這樣的死亡方式能極高地在戰場上打擊敵方,很快整個實驗基地都轉向研究這種病毒。”
“範氏病毒!”我脫口而出。
不料何夕卻搖了搖頭: “我看了一些零星的資料,覺得和範氏病毒有一些區別。但是殊途同歸,以不同的方式,卻同樣修改了那一小段基因,所以感染者的症狀和範氏病毒頗為相似。最先培育出的病毒,都必須注射進實驗者體內才能起作用,並且人與人之間不會傳染,這個研究基地用了兩年的時間,前後培育出數百個變種,最後終於培育出一種有強烈傳染性的病毒變種。他們做過一次傳染性實驗,在一百人中投放一個病人,他們彼此之間只是一般接觸,三天內所有參與實驗的人員全部死亡,無一倖免。”
“731部隊……”我喃喃地念叨著。太可怕了,這比莘景苑爆發的範氏病毒,傳染性還要高。真不知道為了這個實驗,當年死了多少中國人。
“幸運的是,當這個研究所開發出了成功的病毒,正要上報73l總部時,日本戰敗了。”說到這裡,何夕也彷彿鬆了口氣。這樣的東西要是用到戰場上,比沙林毒氣要可怕一萬倍。
“那麼這些太歲?”
“他們搞出的數百個變種裡,有少數幾個變種會把實驗者的內臟變成太歲,機率相當高。甚至其中一個實驗體在最後死亡時,痛苦得狠狠往牆上撞,撞碎了頭骨,然後就發現,他的大腦競也變成了太歲。當然,那些研究員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他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研究具有傳染性的病毒上了,只是保留下來這些太歲,以備將來有空的時候研究。”
“你看那些試管。”何夕用手電一指。
一個倒在地上的木架子上,有大量的圓孔,是專門用來插玻璃試管的。雖然傾倒了,但還是有些試管插在上面,不過更多的試管散落到了周圍的地方,許多已經破碎了。
“那些試管裡就是病毒,不同的試管裡是不同的變種。死去的羅二一定是弄碎了某個試管,當時是夏天,他穿得不多,所以肯定被玻璃碎片割破了面板。”
“你怎麼連他被割傷都能肯定?‘’我奇怪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