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想了想,說起正事,“您這三年,老呆在家裡,外面朋友都生分了,也該去走動走動。齊雲是肯定回不去了,在這白山過日子,沒朋友可不行。那幾年和蒯量文、王年他們結成勢的時候,仙林周邊可沒人敢惹我們,現如今……”
“嗯。”秦唯林想想是這麼個理,“別人下落我不清楚,戚長勝聽說混得可以,我這就去會會!”
說完,長身而起,剛祭出飛劍,自家老婆就牽著女兒的手跑來過來,高聲罵道:“你管不管女兒嫁人的事啦!眼看這一天天大了!你管不管,管不管……”
一邊罵,一邊過來拉住他道袍下襬,撒起潑來。
寶貝女兒就一直哭,秦唯林看著也揪心,好聲好氣勸道:“眼下這四周,都知道當年蒯量文那禍害做下的事,哪家修士肯要?嫁個平常人你又不願意,嫁遠了你也不願意,你要我怎麼辦?”
老婆沒話說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秦師姐上來勸,她把人家百來歲的老婆子推一個大趔趄。秦唯林知道她性子,無法,只得等她哭累了,說道:“我這趟去南邊,挑個遠點的宗門說說,你看怎樣?你要再不同意,我也沒轍了!”
老婆坐地上想了想,終於點頭,又一把抱住女兒,母女倆抱頭大哭。
秦唯林心事重重,又不捨得去山都山花坐獸船的靈石,別了家人弟子,一路向南,飛飛停停,終於來到這【思過坊】。
坊市除了名稱,和三年前相比,沒什麼變化,只是又繁華了些,新開了許多店鋪,街面上的行人也更多了。
鑽進一家雜書店,隨手丟下些散碎一階靈石,對知客說道:“眼下哪本書,寫羅家舊地各家風物,詳細準確些的?”
知客笑道:“前輩感情不常來罷?這裡已不是羅家舊地了,現在叫楚秦之地。”
“聒噪!”秦唯林瞪了他一眼,“叫你拿書,怎這許多話!”
“是是……”
築基修士,一個小小知客可不敢惹,知趣閉上嘴,拿了本新刊的【萬事知楚秦風物誌】,恭恭敬敬,雙手奉上。
看那封面刺眼,秦唯林隨手撕去,一本書翻來覆去,只看到戚長勝一個當年好友的名字。
“他怎麼在楠籠山!?”
秦唯林看到楠籠山字樣,頭都大了,猶豫半天,還是決定去拜訪一趟。
一出書店,迎面看到盧玄青,秦唯林把他叫住,笑罵道:“你小子,三年不見,還在這打混!”
盧玄青不防遇到他,一臉尷尬,杵在當地,半天不上來見禮。
“你……”秦唯林和他頑笑慣了,剛伸腳想踹,看到盧玄青穿的大紅道袍,胸口上赫然是楚秦二字。
“你!?”又驚又怒。
“嘿嘿,一言難盡,一言難盡,混口飯吃罷了……”
盧玄青一把拽起秦唯林,跑到坊內最大的靈茶鋪,要了一間包廂,又趕走知客,才跪下來行禮,“見過秦前輩。”
這靈茶鋪子,自己一介築基修士,平常都捨不得隨便進,剛看那知客形色,這盧玄青竟是個常客。而且身上道袍簇新,又看看自己的,老秦家自從脫離了流花宗,也換回了楚秦門原先的赤色,兩件一比,竟還不如他的。
“哼哼,起來罷!”秦唯林冷笑,“你認賊作父,想見是發達了罷?”
盧玄青是個臉皮厚的,青蛙嘴嘻嘻一咧,自個兒站了起來,還同以往那般親熱,拉秦唯林坐下,“我想過了,憑我,憑你,哪報得了仇!奈文家當年如日中天,還不是說沒就沒了,乾脆!好死不如賴活罷咧!”
“這麼說,你家仇不報了?”
秦唯林品品靈茶,清香綿長,柔潤靈氣沁入心脾,起碼是一階上品,暗讚一聲,斜眼看著盧玄青,悠悠問道。
“哎!”盧玄青難得認真起來,肅容回道:“我想清楚了,當年各為其主,誰殺誰都沒得怨,難道我盧家贏了,不殺魏家,不殺楚秦門嗎?以前,是我自己過得不如意,牽拖別人罷了。”
“哼!”
秦唯林冷哼一聲,劈手將茶碗頓在桌上,站起來就往外走,“既然如此,你我就各走各路吧!”
“等等!”
盧玄青叫住他,沉聲道:“你家的事,我以前不清楚,還道是齊掌門真負了你家,自我這兩年多方確認,沒得道理他是楚秦正宗,還倒欠你這投過貳家的開山老祖支脈的道理!”
“呸!”
秦唯林大怒,一口痰吐在盧玄青臉上,聲色俱厲罵道:“我家的事,你也配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