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當年自家便也是躲在藏經閣中,守禦住黃韶能等人的攻擊,要不是他們貪心,只怕也不能一網打盡。如今攻守易勢,自家也成了曾經無比唾棄的白山敗類了。“咻咻!”藏經閣中人方才想起放出告警焰火,心境受擾,萌生出一絲退意。
【察寶光】天賦掃視一圈,大部分財貨都在藏經閣中存著,【心血來潮】天賦又沒告警,終於還是貪慾佔了上風,沉聲喝道:“打下來再走!”
兩把月影劍,張世石的重塔,其餘諸人的各類法器,將藏經閣轟得巨響連連。
“啊!啊!”
山門中凡俗的男女老少,都被往山下驅趕,有些逞血勇之氣的年輕男兒,被沈昌【幻月靈劍】絞殺,慘叫連連,死了一地。
這家宗門護山大陣不行,藏經閣的防禦法陣倒真如白曉生所說,十分強力,持續攻打數個時辰,楚秦諸人算不清吃了多少回氣丹藥,就連沈昌虞景等人,都回來幫忙,齊休以外,個個輪流上陣,都已逼近極限。幸好羅家本該來的增援,絲毫動靜都無,終於在天色將明之際,藏經閣法陣方才噗的一聲,被生生磨得徹底沉寂。
張世石一塔轟破外牆,閣內慘狀,令人不忍卒睹,七八個練氣修士,統統被陣法吸成了人幹,那築基老修,趴在陣法中樞上,也已油盡燈枯,殘存最後一口氣。
相似的情景再次勾起了自家不好的回憶,齊休擺擺手,低聲命道:“收拾罷……”
白曉生嘆口氣,一劍了結築基老修,省得他再受活罪,然後指揮弟子,將藏書和儲物袋,各類法器,統統撿拾收取。他又是個識貨的,一邊收,一邊還順手分門別類,“這本書明明是批道揚儒的,怎被歸到道藏一類?真不識貨,嘖嘖,這本是個孤本,收起來,喲!這不是那個全知老人一套麼?難為他家收得這麼齊全。”
齊休看著他們收拾,天賦技能掃視遺漏,心中忽然一動,叫上張世石兜到後山,合力轟開差點瞞過自家天賦神技,佈置得十分精巧的小型幻陣,一株矮粗大樹,現出身形,樹下還有一個凡人女子,懷抱著個熟睡的嬰兒,看見人破陣進來,將孩子死死抱在懷裡,轉過臉去不敢看人,渾身瑟瑟發抖。
“這……”
張世石黑布下的一雙眼睛血絲密佈,拿劍的手緊了緊,望向齊休,分明有絲不忍。
“別管他們了,這是二階【青玉靈樹】,起碼有五百年了,竟然長這麼大,好東西,挖出帶走。樹下就是他門中的秘庫所在,帶走,帶走。”
齊休注意力卻全被財貨吸引,興奮地連連搓手,這棵樹挖回去養活最好,就算養不活,五百年的二階樹,光全身材料也好值百枚三階,什麼虧空,欠債,全解決了!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古人誠不我欺也!”齊休高興得搖頭晃腦。
那女人忽然轉過頭來,臉上遍佈淚痕,跪在地上對兩人說道:“兩位仙師……”
“呃……”
剛剛血洗人家滿門,齊休才發現有些難以面對這名婦人,“何……何事?”
“兩位仙師既然能到這裡,想必我家相公並門中諸位仙師,已……已遭不幸。”
那女子談吐見識,竟然不凡,邊說邊哭,又雙手將懷中嬰兒捧起,“只是我這孩兒,生下來被路過的觀命修士算過,也是身具靈根之人,本門亡於你等之手,白山規矩,我也是懂得的,知道難逃一死,只求你們可憐可憐這小東西,留她一條生命,你們帶回去撫養,長大還能為你門中出力,她還小,不記得事……”
“只求能讓她長大成人,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這仙師,做不做也沒得所謂了……”
那女子說完,竟一頭往如堅玉般質地的大樹上撞去,齊休心說我非那種殘暴之輩,正要出手阻攔,張世石卻忽然一閃身攔住,看著血流滿面,生命逐漸流逝的女子,張世石緩緩道:“師兄……”
“再叫您一聲師兄,我這輩子,子女頗多,卻一直沒個孩子,如同展仇那般仙家資質,您也知道,展元雖然死了,但我心裡一直有道梗,他娶了築基修士的女兒,練氣五層修士,又得了個單靈根的兒子,我……我總不如他……”
“哎……”
齊休看著年過四十的張世石,“你這執念……”
“罷罷罷……這孩子,你就收養了,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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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流水記雜事
樂呵呵的楚秦諸人毫不在意遠行勞頓,全都聚在大殿之內,沈昌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