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難看死了。”
“那你看上誰了?無影和思趙太小了吧?魏家的人?可是敏娘姓魏啊!對了,難道是莫劍心?他倒是……”
齊休想到一人,認真思考起來。
魏敏娘把頭埋進齊休的咯吱窩裡,輕輕說道:“都不是,我呀,看上你了。”
“我?”
齊休猝不及防,極其肖似敏孃的魏玥兒幼弱身姿浮現腦海,再腦補母女兩人……
“胡鬧!別亂開玩笑。”
整個人一激靈,趕忙呵斥她這離奇的想法,不過身體的細微反應哪逃得過知根知底,正用大腿摩擦小齊休的魏敏娘,她躲開愛人的目光,眼波流轉,神色有些複雜起來。
“其實,玥兒如果真能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就很滿足了。”
她的聲音低若蚊吶,齊休只當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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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悲劇復再現
聞著嗆鼻的血腥氣,齊休恍惚間彷彿回到了當年的無名谷,潘榮和明九的遺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遮蓋著楚秦道袍,就好像當年的古吉與黃和,宿命一般,逃不脫,甩不掉。
遠望天引山,無數老少婦孺,被從一棟棟建築物裡拖出來,哭喊著,尖叫著,隨後便是身首異處,一顆顆頭顱在地下翻滾,帶著生的眷念,和死的不甘。魏玄一人孤獨地站立在天空之上,面沉如水,看著一個個魏家修士的屍體,被人搬運到獸船之上,想必他的心中,是和自己一樣的傷心吧。
忽然下雨了,細細的雨絲,淅淅瀝瀝,沖刷著漫山遍野的殺戮,匯成一道血紅的匹練,向著地處遊移。殺人和被殺者,身上都溼答答的,老天正用他獨特的手法,展現公平。秦唯喻正在一個個天引宗修士的屍體邊徘徊,不時俯下身去,掏摸出各式各樣的儲物袋,法器,甚至扒下他們身上的低階道袍,然後一捧一捧,跑回來獻寶似的堆在掌門面前,不知愁為何物,想必他這輩子,會過得十分開心吧。
魏敏娘靜靜坐著,摟著昏迷中的白慕菡,把她的頭挪到自家腿上,想讓她舒服一點,莫歸農醒了,重傷的他,依舊勉力把同樣昏迷的莫劍心緊緊抱在懷中,發著呆。虞景和沈昌守著潘榮的屍體,低聲抽泣,十多年的朋友,又是說沒就沒了,不知道下次,自己還能不能在這白山,活下來。
齊休靜靜肅立,一個個念頭從空空的腦子裡迸發出來,生或者死,晴或者陰,都看透了,看開了。潘榮死了,他傷心,但是早沒有當年古吉與黃和離自己而去時的那種傷心,展元去世,他也傷心,但是傷心之中,帶著淡淡的滄桑眷戀,淡淡的看開。
自己變了,齊休清楚的知道這一點,眼界更高,但更冷漠,修為更高,但更薄情。他心中忽然問自己,如果魏敏娘死在這天引山,自己又會如何表現,想了許久,悲哀的發現,自己固然會悲慟萬分,但這種悲慟的情緒,是可以被自己控制住的。【明己心】,對自己越瞭解,只會越來越熱衷於忘卻,壓抑。就好像一個人,渾渾噩噩,大冬天都光著膀子傻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而一個清醒的人呢?知道冷,他不是想著冷也是世間萬物的一部分,應該好好體驗,感覺,而是穿上厚厚的衣服,讓自己覺得暖一些。從此便與修真的‘真’,越來越遠。
人之悲哀,在於當自己最愛的人離自己遠去時,反而清醒的想著,這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不會吃得更差,穿得更單薄。人之悲哀,在於愛也分親疏遠近,厚此薄彼,古吉死了,自己是一種傷心,展元死了,是另一種,潘榮,淡了一些,明九……那就更淡了。
“什麼時候,我變成這麼悲哀的人了……”
齊休仰天一嘆,雙目緩緩閉上,眼角流出滴滴淚水。
“敏娘……”
一位魏家修士遠遠看見魏敏娘,親熱的湊了過來,齊休睜開眼,認出來他是自己新婚時的儐相,依稀記得對方還罵過自己一兩句。那人上前關心得和魏敏娘說了幾句話,似乎兩人關係還不錯的樣子,又走過來,對著齊休說道:“這次你們表現得不錯,我魏家不會虧待你們的。”
齊休淡淡的道了謝,目送他離開,轉回頭和魏敏娘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是關心和疲憊。
“這次回去,該怎麼和明老頭子說啊,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估計得哭死過去……”魏敏娘淡淡說道,明三省本來就最喜歡這個小兒子,明九在仙林坳一步登仙,更是珍愛的不行,縱然明九都是奔四十的人了,依舊逢人便誇自己小兒子如何如何,沒想到出來一趟,還回去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