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散修客人聞言,立刻肅然起敬,“聽說擂臺賽優勝已被死亡沼澤以北的各大勢力壟斷多年,他為我白山爭光,那是有點資格了。”
“哈哈哈!”
語畢,包括知客在內,在一層大廳裡喝茶的練氣修士們鬨堂大笑,“什麼爭光倒談不上。”有位好事者大聲解釋道:“這展劍鋒的確一戰成名……”
“擂臺賽第一輪,第三輪,他兩次抽籤輪空。”
“八進四,他的對手因為前一場跟人拼得兩敗俱傷,所以重傷退賽。”
“四進二,對手在上一輪戰後有所頓悟,回山閉關去了。”
“決賽對手在上場之前突然感應到築基機緣,急忙去奔自家的大道前程,自然談不上參加比鬥。所以他從開始到結束,五場不戰而勝,你說這運氣好不好?該不該他出名?”
聽了好事者的解釋,散修連連咂舌,嘆道:“我要是有這份好運,寧願用在大道上啊!”
大廳裡的喧譁傳不入被小型法陣保護著的包間,裡面卻不見什麼柳主事,只有展劍鋒獨自一人,他無多少心思品味桌上的二階靈茶,不停來回踱著步,顯得十分焦急。就這麼獨處了一個多時辰,包間裡才走進名年輕女子,她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卻已是築基修為,實際年齡絕不會超過二十五。
“棠兒!”
展劍鋒這才露出喜色,“你終於來了!”迎上去想摟住對方,卻被一道靈力屏障輕輕推開。
“我這可是瞞著家裡偷跑出來的,呆不得多少時候……”
被稱作棠兒的女子容貌俏麗,不施粉黛,本是個青春可人的嬌小模樣,卻穿了件需要濃妝豔色才能鎮住的彩錦宮裝,又板著臉,反平添一分老氣。她躲開展劍鋒的糾纏,走到桌子另一頭坐下,“有什麼事,你就快說罷。”顯得頗不耐煩。
“我找你還能有什麼事。”
展劍鋒熱切地看著對方,毫不遮掩愛慕之情,殷勤地替她沏好茶,“翻過年我就三十歲,咱們的事該開始操辦了。”
“這個……”
女子將茶杯停在唇邊,面露難色,半天不見動作。
她本名衛棠,是器符城周邊一個散修家族,衛家的嫡系家人。早年器符盟還在時,與山都魏家簽訂了和議,他家金丹修士盧士洛卻突然退出器符盟,突襲天引山,挑起了山都境內的散修之亂,失敗之後,盧家的山門便歸了金丹後期散修綠袍老人。綠袍老人是孤家寡人一個,戰死在山都山後,盧家山門便幾經易手,原器符盟勢力範圍也已被連水、靈木、離火瓜分,現在的主人,便是這衛棠的衛家,向連水盟效忠。
六年前,展劍鋒在黑河坊擂臺賽上靠離奇奪冠,雖然有五場不戰而勝的運氣,但憑自己本事也贏下了數場,一時被認為是實力與福緣兼具的未來天才。處於連水盟勢力範圍內的衛家家主見連水盟內部不靖,為後路計,主動尋求與勢頭不錯的楚秦門交好,幾經託請,走了器符城楚秦小店奉行柳光的路子,將嫡親後輩衛棠介紹給展劍鋒認識,兩人看對了眼,很快締結下婚約。可六年之後,三十歲的展劍鋒沒把握住築基機緣,如今仍是煉氣圓滿,人們也只記得他的五場不戰而勝了。而衛棠去在二十四歲築基成功,成為了真正的少年天才。
見她不說話,展劍鋒心裡也明白,對方築基後一直躲著自己,其實不難猜出是何態度,“你怎麼打算的,說就是了!”一拍桌子,來了脾氣。他出自展元、展仇一脈,又是單本命資質,重感情的齊休仍然免不了對他小偏下心,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楚秦盟裡的人自然也對他多有照顧,雖然本性不壞,但資質好,爭鬥強,又受關照,他逐漸養成了跋扈、桀驁的性格,大道受阻之後,又多了些破罐子破摔的臭脾氣。當然,楚秦門有法引和蒙儁,門風在白山已是很嚴的,他的臭脾氣僅限於和人拍拍桌子鬥鬥狠之類,不會去幹什麼壞事。
“我肯定是願意嫁給你的。”
衛棠擰著眉頭,糾結道:“可是家主有意反悔,為之奈何?他說若是你願意入贅我衛家,則婚約不變,若不願,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入贅?”
展劍鋒氣笑了,“我展家是南遷初始家族,我乃楚秦內門弟子,金丹修士之後,黑河坊擂臺賽練氣第一,我入贅?你覺得可能嗎?”
“切!”
衛棠築基不久,人又年輕,正是驕傲氣盛的時候,哪能一直忍受得了展劍鋒這種態度,冷笑譏道:“你展家如今連個築基修士都沒有,那都是往日輝煌了。還有五場不戰而勝的擂臺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