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敗洋武士。革命黨活動頻繁,廣東成為革命策源地。劉永福力邀飛鴻再度出山,擔任廣東民團總教練。魚欄夥計“賣魚燦”被歹徒毆打勒索,飛鴻義救“賣魚燦”,此事在廣州廣為傳頌。
飛鴻不問江湖事,守著妻兒以賣藥為生,倒也自得天倫之樂。然而,“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樂極生悲之事,又一次降臨到飛鴻頭上。此事不但令飛鴻本人大惑不解,親朋好友以及認識他的人都認為老天對他不公。
那日飛鴻正在教漢森習武,忽聞岑氏身體不舒服,飛鴻於是讓漢森自己先練功,趕忙過去探望。岑氏躺在床上,對飛鴻說:“不打緊的,躺一下就會好的。”
飛鴻忙問她哪裡不適?並執意要帶她去看病。岑氏說,也許是因為最近太忙,身體比較累才導致抵抗力下降生病的,休息休息就會好的。她讓飛鴻去忙他的事:“咱家中八九張嘴,還等著你賺錢養活呢!”
一大群孩子,忙不完的家務事,真是多虧了有岑氏這個賢妻良母。飛鴻讓岑氏稍稍休息一下,自己出去找醫生。醫生來看過之後,問了問岑氏的病況,開了幾副藥給她吃。飛鴻問醫生:“內人的病情打不打緊?”醫生說:“體虛,調養調養就會好的,不打緊。”
過了兩天,岑氏的病情果然見好,飛鴻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就在這當兒,有位昔日武林朋友來拉飛鴻到軍中任職。飛鴻對此早已心灰意冷,當即婉言予以拒絕。
那位朋友還不肯罷休,就大談特談清政府推行的“新政”之好處。自1901年那拉氏在西安頒佈“變法”上諭推行所謂“新政”以來,至今已有四五個年頭,廣東方面確實有所變化。飛鴻知道的有,1903年在北京成立練兵處,廣東則成立警務總局。同時袁世凱充任練兵大臣,計劃在全國編練新軍36鎮(師),廣東原計劃編練兩鎮新軍,後來只編練一個鎮。不久一些地方機構被裁撤,包括粵海關監督和廣東巡撫。飛鴻對清政府的腐敗,已有切身感受。他心裡清楚,這種換湯不換藥的“新政”,除了加強總督的權力,並無任何質的改變。
“你看我家裡事這麼多,哪裡有空去軍中任職。再說那點微薄的收入,豈能養活得了我這八九張嘴?我還是賣我的藥更實在,老兄,你就別為我費心了!”
見飛鴻態度如此堅決,那位朋友只好作罷。
在過去的一些徒弟及其徒子徒孫的關照下,“寶芝林”的跌打損傷藥生意還不錯,勉強還能維持一家人的生計,因此飛鴻更不願為“五斗米”折腰去軍中當差。他想,只要岑氏把家中的事忙好,他還可以外出幫人治傷看病,生活一定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儘管飛鴻對未來充滿信心,但他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過了一段時間,岑氏再次感到身體不適。這次飛鴻不敢怠慢,趕緊讓她到廣州的一家醫院去看病。
醫生對岑氏作了全面檢查,通知家屬讓她住院。聽說要住院,飛鴻一下子意識到病情的嚴重性,趕緊向醫生打聽岑氏的病情。醫生只告訴他,問題較嚴重,具體情況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下結論。
徒弟們聽說師母住院後,都來探望。他們有錢的出錢支援,手頭緊的則出力幫助,使飛鴻輕鬆了不少。然而,眾人的努力還是未能挽回岑氏的病情和生命,不久岑氏還是帶著對親人的眷戀離開了人世。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飛鴻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岑氏病卒後,他還是忍不住流下了傷心的淚。他責問老天:你為什麼對我如此不公?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剝奪我妻的生命?難道我黃飛鴻命裡註定就只能做鰥夫嗎?!飛鴻不信這個邪,但他又不能不面對眼前的事實。
岑氏去世後,飛鴻又當爹又當媽,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孩子太小,吵吵鬧鬧,使他更深切地體會到“為人父”的滋味。夜深人靜時,他才得以靜下心來。想想自己這些日子操持家務事的艱難,更覺得岑氏所起作用之大。
沒過多久,飛鴻接到陸正剛的來信。開啟一看,才知陸正剛又邀他去香港攻擂。原來有個西方大力士來到香港,在香港的各大中、英文報紙上頻頻刊登廣告,自稱自己為世界大力士,願與天下武林人士一決高下。揚言若有人打敗他,奉送一盤白銀。陸正剛的信中還附了一張廣告,從廣告上可看到洋人設擂的地址在西環太平戲院。
據陸正剛信中稱,這些廣告刊出後,在香港開武館的華人先後有不少人參加了擂臺賽,現已有好幾位中國武師敗下陣來。擂臺擺了一個多月,竟沒有一個人是他對手。陸正剛的意思是希望飛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