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這麼安靜,她說的話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我看到李雲桐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朝前走。
“為什麼?”我咬緊牙關,只好裝傻了。
“他……”徐阿姨沒有再說什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做出一種神秘的表情。
“什麼?”我繼續傻笑著。
在說話的時候,我和李雲桐仍舊在不停地朝前走著,很快就到了門口,不等徐阿姨再說什麼,李雲桐回過頭來,笑著對我道:“江聆,快點,去晚了就搶不到餐桌了。”
“好。”我連忙答應一聲,飛快地跟著他,直到轉了一個彎,將身後那些審視的目光完全擺脫,我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他見我滿臉愕然的神情,哈哈笑了兩聲,很快收攏了笑意,眼睛斜望著桌子的一角,嘆了一口氣,頗為感慨地道:“新聞上說的是真的,我的確常常見到一些別人見不到的人。”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有腳步聲沉默地響著。沿著光亮的走道朝前走,左側的大玻璃窗水一般在光線下波動著,牆角處擺放的一盆鐵樹發出油亮的綠光,我在光滑的地板上看到我和李雲桐兩個人淡淡的影子,當我想尋找第三個人的影子時,卻怎麼也找不到。我們默默地走到了電梯口,等了一兩分鐘後,電梯門開了,李雲桐走了進去,我幾乎緊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當我正要按下一樓的按鈕時,李雲桐阻止了我。
“你怎麼不進來?”他越過我的肩頭對著電梯外空蕩蕩的走廊問。我緊張地朝走廊裡張望著,依舊什麼也沒看到。
“他走樓梯。”等了幾秒鐘後,李雲桐說。
“為什麼?”我按下按鈕,電梯開始下沉。
“不知道。”他搖了搖頭,彷彿並不想說太多的話,我知趣地閉上了嘴。
在電梯下沉的過程中,頭腦有點輕微的眩暈,狹小的空間裡只有我們兩個人,異常的安靜。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從我心裡油然而生,讓我恍然覺得,這幾天來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想象,這種離奇的想象,包括孟玲和隱身的顧全,以及其他一切,都被束縛在這個電梯的狹小空間裡,甚至連許小冰也不那麼真實起來——也許,當電梯門再次開啟之時,我會發現這荒謬的一切已經煙消雲散,門外的世界才是真實的。
電梯門很快再次開啟了,辦公樓裡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大廈工作人員在一樓的大廳裡忙碌著,寂靜而繁忙。我和李雲桐穿過空蕩蕩的大廳,走出門,朝右拐了幾步,便到了大廈的工作餐廳。三月裡來第一次出現的晴朗天空在我們頭上柔和地蔓延著,水嫩的春光盪漾在空氣之中,呼吸間彷彿也有青草的味道,李雲桐緊繃的神色被迎面而來的微風吹得柔和了一些。我們走進生意冷落的餐廳,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一人點了一個煲仔飯之後,他便開始望著窗外發呆。
“說吧。”我忍不住提醒他,“顧全是什麼人?”
他默默地從窗外收回目光,嘆了一口氣:“他還沒有來。我以前也沒有見過他,今天早晨看到他的時候,他說他是公司的策劃人員——公司不是正在招人嗎?我以為他是新來的策劃呢,沒想到……”他自嘲地笑了笑,手指朝上指了指:“他們認為我腦子出毛病了吧?”
“嗯。”我點點頭。
“你呢?”他將手放到桌上,手肘支撐著身體,直盯著我:“你怎麼不認為我腦子出毛病了?”
“我本來也這麼懷疑,”我瞥了瞥桌上的餐巾紙,下意識地將它擺正,“不過我在自己租的房子裡發生了那些事,更何況……”我稍微停頓了一下,組織一下語言之後,將我判斷顧全存在的方法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他露出驚奇的表情,“這倒的確是個辦法,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原來所有的人經過顧全身邊時竟然都會繞道而行。”說完之後他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目光雖然仍舊停留在我身上,那眼光卻已經凝然不動,陷入了沉思。我尷尬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雖然明知道他並不是在看著我,可是被人這麼直瞪瞪地注視著,仍舊覺得渾身不自在。幸好,他這種沉思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
“你剛才說的話提醒了我。”他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新聞上說的是真的。”
“什麼?”他的話前後毫無連貫,讓我一時摸不著頭腦。他見我滿臉愕然的神情,哈哈笑了兩聲,很快收攏了笑意,眼睛斜望著桌子的一角,嘆了一口氣,頗為感慨地道:“新聞上說的是真的,我的確常常見到一些別人見不到的人。”
“哦?”我期待地望著他,很想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