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1 / 4)

二太太回到鎮子上之後,這個李淳經常帶著些人去“拜訪”她。每次到了她家中之後,都拿著過去曾對他頤指氣使的細枝末節說事兒,對他們一家更是百般刁難。二太太因為家中父親早已過世,一個弱女子只得靠做一些針線活和一些親戚的微薄的救助維持著生計。差不多半年之後,二太太的針線活在鎮子上小有些名氣,做鞋子衣服什麼的都會找到她。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又開罪了李淳,他帶著人過來,封了二太太的鋪子。本來,二太太自從回了鎮子之後,不管街坊們怎麼刁難,她都是和和氣氣的,大家對她的印象也漸漸有了改觀。沒過多久,鎮子上就傳出了二太太生活不檢點的傳聞,在李淳的帶頭之下,二太太和年邁的母親被逐出了鎮子,據說後來是染了瘟疫死在了去外省的路上。

張七說完,臉上的表情是爺爺從未見過的深沉。幾人見他樣子不好受,都紛紛拍著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張七勉強笑了笑,說:“其實我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不太清楚這些事情,我對她的印象就是有一次她們來我們家裡,揹著大包小包的,給我買了很多的糖吃,當時也是搞不清楚狀況,後來稍微長大一點之後,才從我媽那裡聽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那次,她本來是想要在我們家落落腳的,但是因為我老漢考慮到家裡糧食有限,拒絕了她們。後來聽說她們得病死了,我媽還跟老漢吵了一架,說他沒良心!”

曾銀貴說:“你也不用把啥子帽子都往自己腦殼上面扣,我看這整個事情都是那個李淳的錯,還真是看不出來這個老烏龜居然是這樣的人!”

“亂說!這個事情不能太早下結論,不要忘了我們這行的規矩!”喻廣財斥責了曾銀貴一聲。

爺爺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聽完了張七的講述,他也猜到為什麼一路上來他都沒有說話。早在三年前,從爺爺剛剛進這支喪樂隊的時候,喻廣財就不止一次給他講過這個道理,做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對東主持有明顯的個人情緒。如果這家東主有人去世,或是有人遇到麻煩,喪樂手一旦對他懷有恨意,很容易在某些細節上故意疏忽,或者故意給對方下套子害人。張七一路上不發表意見和看法,估計就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嗯,而且今天我們在李家遇到的這個事情,跟張七的這位姑婆是沒有關係的,之前師傅說過,那個學校的位置曾經是一座深宅大院,後來因為興起了文字獄,宅院裡的人被滿門抄斬,從那之後,那個地方就開始有些不對勁了。之後有人買下了那棟房子,沒過多久就搬了出去,這家人在那宅子裡又遇到了啥子?會不會跟這事兒有關?還有就是當初彭縣那個師傅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說李成峰是被那壩子中間掩埋的水井吞了魂,那水井跟這件事又有啥子關係?”李偉冷靜的推斷,將幾人從對李淳的不滿情緒中拉了回來,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的本身。

喻廣財說:“這家人估計是已經搬離了這個鎮子,要找到他們不太可能,現在唯一能夠讓我們儘可能多地瞭解整個情況的方法,就是儘快去現場看一看。”

“那我們趕緊休息吧,明天一早就過去。”羅琪在一旁添了一句,正準備起身去對面那個空床。

曾銀貴連忙一把拉住了她,說:“嗨,我說女人就是女人,還等啥子明早,現在就去!”

喻廣財看著他,笑了笑,也應和地點點頭。

於是,幾人收拾起了東西,趁著夜色出了門,只有張七一個人留在了那間屋子裡。爺爺走進院子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低著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沉思著什麼。

※※※

此時,月亮已經懸掛在了天邊,正在緩緩朝著山下落去。一行人拎著口袋,在月光之下,沿著清水鎮的石板路,像是一條蟲子一樣朝著學堂的位置緩緩蠕動。

因為有了之前在鎮子口上遇到的事情作鋪墊,爺爺走在隊伍的最後,難免會有些後怕,沒走開幾步,就回頭望一眼,整個心都有些懸吊吊的。

學堂坐落在清水鎮的東南角,靠近附近的山腳。入夜之後,整個學堂都十分安靜。學堂的大門虛掩著,走在前頭的李偉疑惑地上前,伸手將它推開。嘎吱一聲悶響,在整個空蕩蕩的學堂裡迴盪開去。李偉邁過那個高高的門檻,在裡面張望了一圈,一個巨大的黃土壩子,撐滿了他有限的視線。幾人見他並沒有回頭叮囑什麼,也邁動步子,跟了上去。

爺爺走進那扇門的時候,不自覺地渾身一顫,總覺得面前的這個壩子不是想象之中的那樣簡單。根據之前瞭解的情況,他在腦子裡描繪出了這個壩子上以前矗立著的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章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