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那聲音的詞語。想了半天,他說,那聲音像極了有人在剷土,刷刷刷的。同窗被他的樣子嚇住了,凝神聽了半天,硬是半點聲音也沒有聽到。過了一陣,李成峰又說,那聲音不像是在剷土,而像是在刨土,用手指一下接著一下。
同窗扭頭仔細地看著李成峰的樣子,他整張臉變得一片慘白,眼睛鼓鼓的,滋溜滋溜轉個不停,好像在辨識那聲音的方向。同窗被李成峰這樣子嚇住了,撒腿就跑回了宿舍,縮排了薄被裡。沒過多久,竟然就在被子裡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他這才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奇怪的李成峰,趕緊翻下床,只見李成峰並沒有回來。其餘的幾個同窗還在睡著,他將所有人叫起來,帶著他們來到那個大土壩上。大家一見狀,紛紛傻了眼。李成峰一身破爛,整個身子髒兮兮地趴在地上,一雙手鮮血淋淋。那土壩的角落處,被李成峰用雙手挖開了一大片,泥土和血漬到處都是,而在他挖開的那個坑底,有一個井口若隱若現。同窗想起昨天晚上李成峰對他說的話,嚇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李成峰從那日起就變成了一個呆子,不管別人給他說什麼,他都只會說一句話。他爹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有將他治好,直到半月之前。
“喂喂喂,打斷一下,他成呆子之後,只會說啥子話呀?”曾銀貴急忙問道,倒也算問出了爺爺心中的疑惑。
喻廣財笑了笑說:“他只會說——‘別怕,我這就放你們出來。’說完,就使勁把雙手抓成貓爪的形狀,使勁地刨。”
爺爺聽到這裡,沒忍住打了個寒戰,見曾銀貴也沒有吭聲,他說:“那後來呢?半個月前又發生了啥子?”
喻廣財嘆了口氣,說:“這事兒還真是有點邪門,反正我做這一行這麼久,這陰陽兩界的怪事也算見得不少,這一樁算是真奇了怪。”
半個月之前,李淳不知道從哪兒得來訊息,說是四川彭縣一帶有一個非常出名的術士,通天曉地,能破解生死,與鬼魅打交道很有一套。李淳幾乎發動了所有的人力物力,將這個術士請了過來。術士帶著一個徒弟到了李家,見了李成峰之後,請求李淳,讓他與李成峰共處一個時辰。李淳與這個術士在此之前並不相識,多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可在家中管家的勸解之下,還是答應了。當時在場的人都看得很清楚,這個術士和他的徒弟在進門之後,將所有的門窗都關得非常緊實,連一絲光線都沒有洩出來。
李淳等人在門外等了一個時辰之後,門開了。誰也沒有想到,居然從裡面躥出來一隻黑貓。那貓與平日裡看到的貓不同,一雙眼睛閃著銀光,看人的時候,鬍鬚上翹,像在媚笑。未等幾人反應過來,那貓迅速躥上堂屋的房梁,用前爪將那天窗推開,跳了出去。
李淳見狀,連忙推門進了屋子,那術士悠閒地坐在那屋中,端手眯眼,看了眾人,起身說:“放心,這個事情不難辦,請幾位耐心等待。”大夥越看越覺得這事情太懸了,因為之前所有人明明看得清楚,在屋子裡的除了李成峰之外,還有兩個人——那個術士和他的徒弟。可此刻,術士的徒弟竟然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那天在那個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人都看得仔細,那房間的門窗關得牢牢實實,根本不可能有地方進來或者出去。可正因失蹤的徒弟與莫名其妙的黑貓,讓大家就不禁有了聯想。有人追問過那個術士,他卻拿出一副慣有的姿態說:“天機不可洩露。”
就這樣,這術士在李家住了兩天。剛開始的時候還信心滿滿,只安慰李淳不用著急,兩天之後方知事情真相。可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就到了兩天之後。這個術士似乎在等著什麼,過了期限,對方還未現身,他開始有些著急了。在房裡掐指算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出了門去。
李淳根本搞不清情況,就帶著家中幾個下人跟了出去。
那術士出門之後,徑直來到清水鎮的學堂裡,那個土壩邊又被刨了一個大洞。那個洞很深,那術士在洞口唸了半天的咒語都沒有反應。於是,他命人沿著邊沿將那沙土鏟開。鏟到一半的時候,果然剷出了那隻黑貓。不過此時的黑貓眼眶滲血,早已經死翹翹了。那術士見狀傷心不已,抱著黑貓大叫著自己徒弟的名字。可當他回過神來之後,他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土看了半天,沒有再多說什麼,只交代了一句:“令郎是被這水井吞了魂,只有將魂魄引出來,才能康復。”之後,那術士就默然離開了,分文未取。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爺爺笑了一句。
“要是我是那術士,肯定早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