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覺醒來全船的人都不見了?”張七吃驚的表情很是詼諧。
喻廣財看著手中的紙,大家安靜下來之後,都將目光投向了他,突然,他雙眼一亮:“我知道了,你這病不難治。”
巴爾克一聽,雙眼也放出光芒,他急忙問:“那是用什麼方法?”
“取牛眼淚半盅,柳樹三株,夾竹桃三株,在陰時種於西南北三方,每日取牛眼淚灑在樹葉上,記住,要將這六株植物圍著你的臥房種。”
喻廣財的話音一落,巴爾克就立馬將翻譯找來,按照喻廣財的囑咐,讓他立即去辦。
喻廣財等人回到房間之中,林子有些不解,問道:“師傅,你剛才囑咐巴爾克上尉去找的東西都是至陰之物,如果誰的房前屋後種上這些東西,那是最不安生的。”
“你說得沒錯,不過這是唯一的辦法。”喻廣財說著,嘆了口氣。
“這些東西真能治好巴爾克上尉?”曾銀貴問道。
喻廣財搖了搖頭,說:“如果你們能夠看懂之前上尉畫出來的那個墓室結構圖,你們就會知道,按照那種結構構造的墓穴,是個死穴,我看了這麼久還是找不到出路。”
“那巴爾克上尉到底是怎麼出來的?”林子追問。
喻廣財笑了笑:“他自己不也說不清是怎麼出來的嗎?墓穴裡傳說有當年靈山十巫其中五巫護法的後人,當時巴國強大的時候,靈山十巫通曉天地,可他們征服山河馴服世人靠的是腦子,他們身邊護法的本事自然也可以想象。其中四個壯士,有兩個的本事是他們親眼所見,而還有一個,他們連真身都沒有看到。你們想想,根據他的回憶,從上船之後,除了那四個活死人之外,還遇到了誰沒有?”
“有,那個在黑暗中拉住巴爾克的人。”曾銀貴反應最快,搶著回答。
喻廣財點點頭,說:“這樣你們就應該能猜到了,不可能有人走得出那個墓穴,原因有二,其一,那墓穴的結構本身就是一個迷宮,在風水佈陣上看,並無出路;其二,除了墓穴裡的那四大壯士,還有一個四處遊走的壯士,且不說他一直在暗處,你看不見,即使你看見了,也斷然不是他的對手。”
“可那巴爾克的的確確出來了呀?”張七咬著這問題不肯放手。
“你真的以為他已經走出那個墓穴了嗎?”喻廣財反問。
張七聽了,倒是覺得很是莫名其妙,說:“如果沒有,那我們看到的是誰呀?”
這時李偉笑了兩聲從後面邁步上前來,說:“這倒是給不出你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可以跟你講一件事情,或許你聽了也就懂了。”
“哦?又要講故事?說說看。”張七說著在凳子上坐下來。
“這件事師傅和銀貴應該都還記得,兩年前,我們在巫溪一帶替人做禮,在那裡就遇到了一件怪事。當地的一個小煤礦裡,有不少的農民人工採煤,採到中途的時候,幾人從一個石洞裡挖出了一口棺材,據說那棺材之中還有很多的金銀首飾,可就在幾人開棺之時,洞口垮塌,只有一人跑了出來,其餘人都死在了裡面。那一帶的人都比較窮,就準備只做一場喪禮來超度死掉的所有人。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根據那個逃出來的人的指點挖出了四五具屍體。可那法事做著做著,就出現了一個怪事。”
張七連忙催問:“什麼事?”
李偉說:“做到一半的時候,又挖出了一具屍體,竟然是那個逃出來的人。”
“啊?”不知情的人都紛紛張大了嘴巴。
“那後來這個人呢?”張七問道。
“在同一個空間裡怎麼可能出現兩個他?”李偉笑著說,“當時挖出那具屍體的時候是晚上,那具屍體被挖出之後,大家都嚇傻了眼,回頭一看,之前那個自稱逃出來的人就在大家的面前消失了。”
“莫非,之前大家看到的那個人是……鬼?”張七的猜測也不無道理。
李偉點點頭說:“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李偉講出的這件事讓大家都很難置信,曾銀貴問道:“難道這巴爾克上尉遇到的事情也是同一個道理?”
喻廣財笑了笑說:“這陰陽之間的事情可真說不好,有些人死了之後,可能並不知道自己死了,照常生活在世界上,與人交談,吃喝拉撒並無怪異。如果有一天他們知道自己已死,那才是他們這場悲劇命運的終結。”
林子聽了這事兒,倒是懂了幾分:“難怪他的身上會長出絨毛,一個本來極陰的人與陽間的人生活在一起,難免會生出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