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說得的。”
心中好笑,這些人上次還圍著她說風涼話,如今還是原來的她,可他們的態度卻是截然相反了。
“我這話就是這話的意思。”
雖然被人質疑了心頭不怎麼舒服,不過晏亭明白這人日後定會是可用之人,若他再這麼口沒遮攔,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先前睿王已經藉故除了盛康的兩個黨羽,總要給盛康些顏面,怕這辱了大央宮威的毛躁武官也得不了好,眼波流轉,晏亭終於放開了微微戰慄的公子野,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晏亭抬手便向衛都的身上掃去,也便一下,衛都就瞪大了眼睛,晏亭的手在衛都身上一轉便如方才搭著公子野一般的搭在了衛都的肩頭,聲音高昂道:“衛兄,同流雲玩笑尚可,不過好歹有外人在場,這玩笑過頭了,被人笑話了去可就不好了。”
衛都張了幾次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公子野在晏亭拿下***間連連向後走了幾步,倒是沒心思理會晏亭同衛都說了些什麼。
那些方才還要替晏亭同衛都理論的群臣這會兒面面相覷,今天發生了太多令他們反應不跌的事情,大概是安生日子過久了,反倒無法應對眼前總是變化著的朝堂了。
睿王身子微微向一旁傾著,胳膊支在王座的扶手上,自食指外四根手指微微蜷曲成拳,拇指豎起託著自己的下巴,不動聲色的盯著晏亭的一舉一動——能讓蒼雙鶴動過心思的人,絕不會像表現的那般淺白就是!眼前他那動作的看似隨意,卻絕不平常!
衛都是央國舊臣,央安王時期的大將軍,睿王即位後,本也打算重用他的,不過蒼雙鶴卻說若想令此人能有用武之地,天下未變之前,決不能委以重任!
睿王沉思兩個晚上,第三天找了個稀鬆平常的理由把他逐出了大梁,月前邊城動亂,蒼雙淺笑出言:盛康朋黨可去之,先前舊臣可招之!
衛都守在邊城附近,睿王以招其回王宮稟明訊息之由招回了他,其後避而不見,衛都走不成,也便掛著虛名吊在了王宮中。
時日久了,睿王知蒼雙鶴告其外放的理由為何:衛都這人太過耿直,沒那些趨炎附勢,彎彎繞的花花腸子,這對於衛國盡忠來說是個上上人選,可若有心放養結黨營私的奸佞之臣。衛都絕對是一個絆腳石,若想保之,必先貶之。
這樣的人,如今閉嘴不再出言譏諷,絕對非幾心所願,因此定是晏亭那看似尋常的伸手對衛都動了手腳,眼看著衛都的臉色慢慢由棗紅轉為青紫,睿王倒是覺得好笑,以前這衛都對他也要咄咄相逼,他是動不得怒氣的,一旦動怒,三年的頹廢隱忍便要毀於一旦,如今瞧著衛都吃了悶頭氣,總歸是個少年帝王,怎不覺得暢快!
晏亭見自己這一番話說出之後竟無人應答,倒是覺得有些無趣,睿王猜的不錯,晏亭怕衛都再說出更為過激的話給他自己招惹了麻煩,已經閉了他的穴道,如此他即便是想說也說不出的,而那眾臣被今日這換得甚頻的場面驚得各個散了心神,哪裡還敢說什麼去,至於公子野,他好不容易擺脫了晏亭,如今更是沒有自己送到其眼前供她攀“交情”。
睿王輕咳了咳,隨即對侯在一邊的張效慵懶道:“寡人昨夜同姒夫人累了一晚了,早些時候又跟玥謠生了氣,想歇著了,都退下吧,既然已經正式見過了,又不是西申王,只令晏愛卿好生招待了公子野!”
聽睿王此言,張效微微皺了眉頭,低聲應了,可瞧著睿王好像心情尚好,壯了膽子又補問上了一句:“大王,那晚上的夜宴……”
睿王換了個姿勢,眼神卻還是飄在晏亭那一干人的周邊的,半晌輕笑道:“也罷,許久不曾帶美人與眾朝臣同樂,今晚寡人不會缺席便是。”
張效看著睿王,眼底顯出一抹欣喜,那應著的聲音也歡快了許多,隨後高聲宣佈退朝,那些膠結在晏亭與衛都周邊的視線才想到他們再一次忽視了睿王這個正主的存在,不過他們已經習慣了在大央王宮中聽盛康的吩咐,睿王之於他們來說也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裝點,即便發覺自己的行為失禮數,一個個也不以為意。
睿王離開之前,視線再一次若無意的飄在了晏亭那張實在討不得他喜歡的臉面上——其實他一直不曾仔細的看過晏亭那臉,第一次見的時候,只是覺得烏漆抹黑的一團,也便失了細端量的耐心,似乎隱隱之間看見那一團堪稱混亂的臉上有一雙異常光亮的杏眼,其後晏亭似抱恙般的總也垂著那雙眼,使得那唯一出彩的地方也不得見了,因此睿王心中便留下了一個殘次的形象——那形象毀了當年央安王甚寵愛過的女人盈姬在他心中那近乎完美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