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幾個無關緊要的理由,趙娥黛也是連著敬了晏亭三樽,那最後的一樽,晏亭分明看見了趙娥黛眼波中染了霧意,宣示著此舉絕非她心中所願。
趙娥黛不敢移動身子,隨後又上來了一個端著清酒的宮娥,這次的宮娥身邊多了兩個空手宮娥,那兩個宮娥上來之後,直接來到了趙娥黛身邊,一左一右攙著她向卿玦走去。
趙娥黛走向卿玦,這點實在不難理解,既然敬了蒼雙鶴與晏亭,又怎能錯過了卿玦,三人又三樽,若然不醉,晏亭可是要實在佩服趙娥黛了。
這廂晏亭還盤算著睿王此舉究竟藏了什麼算計的時候,那頭趙娥黛已經被人攙著下去了,堰國使節輪番的上前與晏亭和蒼雙鶴客套著,卻不見有人去多與卿玦說幾句。
間或有空看一眼卿玦,這一看倒是令晏亭鎖緊秀眉,畢竟有過那般親密的相處,她對卿玦的神態舉止還算了解,此刻的卿玦面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且膚色也不同於常,睿王畢竟是忌憚蒼雙鶴的,可是他不怕卿玦,想到這點,晏亭心頭一抽,隨後莫名的擔心起了卿玦。
晏亭想上前問問卿玦怎麼樣了,不想她這頭才起身,那頭就被一
個堰國使節給攔住了,拉著她說一些堰國如何的強大美好,又接著講了一些睿王如何出色之類沒主沒次的老話。
好不容易打發了這突兀的使節,晏亭偏過頭再去看卿玦的位置。
愕然發現他竟不知去向,心中打了個突,轉過頭去看睿王,他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晏亭從他的眼神中明顯看見了奸計得逞的快慰。
睿王的表現更令晏亭擔心了,她轉頭去看蒼雙鶴,只見他的視線向後宮的位置瞟去。
晏亭頓時咬住唇,正思索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蒼雙鶴竟擎著金樽站起了身子,轉過身子對著睿王,也把趙娥黛那番虛頭八腦的說辭講了一遍。
面對著蒼雙鶴這番舉動,晏亭先是一愣,隨即見睿王的視線被蒼雙鶴吸引,頓時明白了蒼雙鶴的意思,趁著大家全將視線對著睿王和蒼雙鶴的時候,晏亭果斷的站起了身,快速向大殿外走去。
殿外的侍衛見了晏亭,陪著笑臉出聲:“左相大人這是要去哪裡?”
晏亭聽見自己的心怦怦亂跳著,面上極力維持著鎮定,冷然道:“本相酒水吃多了,出去方便方便,莫非不可?”
那侍衛被晏亭這樣一說,面上顯的十分尷尬,連連點頭哈腰的陪著不是,放了晏亭出門。
尚晨宮,晏亭進進出出了許多回了,即便是後宮的位置她也是瞭解的,離開了儀昇殿之後,循著小徑向後宮走去,路上見了幾個宮娥和內侍,問著他們可瞧見卿玦,竟無一人說見過。
晏亭得了這樣的回答,愈發的擔心,想著趙娥黛今夜的特別,深深的吸了口氣,尋思著堵上一把,隨即向朝華殿一路跑去。
那廂,蒼雙鶴從眼角的餘光瞧見晏亭出了門,又拉著睿王講了幾句,這才飲下樽中清酒,安穩了坐回原位。
被蒼雙鶴出言逢迎,睿王覺得十分受用,且在堰國使臣眼前十分有面子,陶醉了片刻,又將視線繞到了晏亭座位上,隨即愕然的發現晏亭已經不知去向,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正此時,宮外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宮娥,嘴上顛三倒四的喊著“不好了,出事了。”
堰國使臣一個個面面相覷,睿王卻與他們反映不同,他在瞧見那個宮娥的時候,嘴角幾不可杳的勾了一抹笑,隨即才陰沉了臉色冷聲道:“大膽刁婢,何事喧譁?”
這殿上除了堰國使臣外。就是宮娥內侍的也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明就裡,唯獨蒼雙鶴淺笑低眉,自斟自飲。
那宮娥跪在地上,深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才斷續的說了起來:“回稟大王,是姬將軍、姬將軍他……”
睿王將臉一板,冷聲道:“姬將軍如何?”
宮娥得了睿王這個問題,才快速的說了起來:“方才姬將軍一身酒氣的追著王后娘娘闖進了朝華殿,奴婢才扶著娘娘歇下,瞧見姬將軍,便出聲請他離開,誰知道姬將軍非但不離開,還將奴婢趕了出來,將殿門落了閂,奴婢害怕……”
聽見宮娥這一聲,不待看見睿王是何種表情,那些個堰國使臣一個個早已變了臉色,他們現在指望著趙娥黛,若然趙娥黛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該如何回去覆命,就算不擔心趙娥黛的性命,可一個被人染指的王后,睿王可還會容她,越想越是擔驚受怕,一個個如熱鍋上的螞蟻,實在坐不住了。
睿王的反應很是正常,他將手中的金樽重重的摔了出去,隨後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