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了,這一時的走嘴,只因為真的擔心著他。
卿玦聽見晏亭這一聲,微微牽扯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晏亭以為他會笑,不過他的臉在那幾不可查的努力過後還是恢復了冷冷淡淡的樣子,他的聲音很淡,如他現在的表情一般,波瀾不驚的說著:“左相不必擔心,他還會回來的。”
他終究還是同她說了實話,即便也只是不明不白的一個交代。
晏亭呆了呆,快速的平復了方才初醒之後聽見了初南沒影的煩躁,隨即想到了蒼雙鶴先前說過的話,反應過來之後,又有最開始闖進來之時的唐突感覺,臉上堆出了尷尬的笑,輕聲細語道:“姬將軍還沒用過早膳吧,一起吃?”
卿玦視線淡淡掃過晏亭身邊的萱草雅,冷漠的拒絕了,“多謝左相大人的好意,本將軍習慣一個人用飯。”
又是一樁尷尬的事,不過這一早尷尬撞見的多了,也不覺得怎麼難受,心中明白,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的好看男子,對著萱草雅那一雙似乎要將人家就地“扒皮”的眼睛吃飯,也不會順暢了,莫不如不吃的好。
晏亭以平常板口吻回道:“既然如此,本相就不耽擱姬將軍了。”
點頭,轉身離開,除非某些不經意的時候還能尋到舊時相處過的痕跡,如今他們真的和點頭之交沒什麼區別了。
既然知道了初南的去向,晏亭不再擔心,再看身邊嘟著嘴的萱草雅,想起了萱草雅心心念唸了許久的她孃的事情,笑著開了口:“你娘派來的使臣昨天跟著我回來了,不知道你是什麼意見,也沒將他們引到你跟前去,如果你想見見,稍後就和他們一起用早飯吧。”
萱草雅來的時候已經聽曾勝乙說過這事了,說是要來看初南。其實只有她心底更清楚,她是想看看那些使臣,最好能得到關於她孃的訊息,她不願意用那些尊貴的稱呼她娘,她寧願像自己小時候期待的一樣,站在她眼前,親口喚她一聲娘!
晏亭的說法正和萱草雅的心意,因此裝出無所謂的樣子,撇嘴道:“這裡本是你說了算,你決定就好。”
晏亭暗笑,沒有逗她,昨晚回了營帳之後就沒看見蒼雙鶴,那個時候她心情大好,倒也沒在意,可這一早還是沒他半個影子,出了卿玦的營帳,她的視線便鎖在了自己與蒼雙鶴的營帳內,她以為這一早沒見她在營帳裡,他或許會出來尋她的,可是沒有,簾子那裡連翻動過的過的波痕都沒有,不禁開始暗暗猜測他去了哪裡。
那些使臣是來接萱草雅回去的,這點本不出意外,因為先前蒼雙鶴要求的便是攻下西申,如今王宮已經被拿下,他們暫時留在了西申京師,等著便是與萱草雅同時回返。
萱草雅眼中的期待很清楚,可她並沒有答應立刻回去,只說在大梁還有些未了的事情要處理,等著處理完了大梁的事情,她會與夫君一道回去。
來人雖然心有不甘,對上了萱草雅強勢的態度之後,也不好在堅持什麼,吃過早飯之後,便沿著來路返回了。
吃過飯還不見蒼雙鶴,晏亭實在坐不住了,也不管旁人拿什麼樣的眼神看她,見人便問,“瞧見鶴先生沒有?”
繞著軍營尋了大半圈,沒人看見蒼雙鶴,其實晏亭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徒勞,沒事的時候,蒼雙鶴不再人前現身,若然他不想讓人看見,更不會讓任何人發現的,他已經很久不與她藏私,這一次的突然失蹤竟讓她有些難以承受了。
站在校場上,兀自猜想著他去了哪裡,其實她想不出自己這麼迫切的找他究竟為了什麼,其實,她也這麼不告而別的走了好幾日,突然想到了這一點,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猜想著蒼雙鶴會不會是故意的氣她,也讓她嚐嚐尋不到他的滋味。
“先生天黑之前就會回來了。”
身後突然傳來了聲音,將晏亭自沉思中硬生生的拉了出來,晏亭轉過身子,看著站在身後不遠處的卿玦,挑了挑眉稍:“姬將軍怎麼會在這裡?”
卿玦恬淡的應道:“聽說左相大人急著尋找鶴先生,鶴先生離開之前說過他的歸期,也讓本將軍代為轉告過的。”
晏亭撇撇嘴,“那方才你為何不告知本相?”
卿玦依舊恬淡著聲音回道:“先前左相併未詢問。”
晏亭狐疑的看著卿玦,壓低了聲音道:“本相不找他,姬將軍便不告訴本相他的歸期,這本不是姬將軍的故意疏忽吧?”
卿玦明白晏亭的猜測,她當真的瞭解了蒼雙鶴,蒼雙鶴走之前的時候是格外跟卿玦說過的,若然晏亭滿哪找他就告訴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