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要在六年內給他個想要的結果,如今還剩下不到三年了。”
並不因為萱草雅說她知道自己與天塵子的約定而改變臉上的表情,蒼雙鶴淡笑著轉開了話題,“那麼你呢,流浪了四年,難不成還要把自己囚在往事之中麼?”
萱草雅偏著頭吃吃的笑,“我便知道,師兄大概會知道我那些舊事。”
“你這般樣貌,沿著你下山的路線想尋見,並非難事,四年時間,足夠使一些舊事慢慢消散,不說也罷,莫不如講講卿玦好了,總歸是你自己惹下的,卿玦已經應下會娶你。”
萱草雅頭搖的若破浪鼓一般,“嫁給那個呆子,還不如曾勝乙好玩呢,我才不要。”
蒼雙鶴搖頭,“既然知曉,卻還要憑空去招惹了他,他性子沉,你這樣,反倒讓他不安生。”
萱草雅癟嘴道:“誰讓他生得那麼好看,見了不畫,實在可惜。”
“反倒怨起人家了。”
晏亭與常春等人一直守在蒼雙鶴房門外,卻始終不見萱草雅出了門來,心頭那等不舒服的痛楚更加的明顯,即便是晏亭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不舒服些什麼,曾勝乙趕回來了,並未親見了初南,卻肯定的說初南放了話:失了一個女人,損了大央鶴先生,值了!
為了蒼雙鶴,曾勝乙連萱草雅教他的話也說出來了,卻不曾想那頭傳出的說法是:南姬既然會為初南主動去送死,便會為初南守節,若當真遇上了那等情況,南姬知道自己該作何選擇!
晏亭擰緊眉頭聽著曾勝乙的話,她手上只有南姬一個籌碼,如今明白,這個籌碼在初南心上是多麼的微不足道,深深吸了一口氣,晏亭冷哼道:“且隨我來,把你這番話原原本本的說給南姬聽。”
曾勝乙頓了一下,抬頭看了看蒼雙鶴屋內略有些搖曳的燭光,隨後咬牙跟上了晏亭的腳步,他知道,晏亭如今是真的關心著蒼雙鶴的身體,他應該配合,即便再擔心,可也要分得清孰輕孰重。
昏暗的囚室中,南姬伏在冰冷的石榻上,有火把映照,晏亭清楚的看見南姬蜷曲著身子縮在一角,若受傷的小獸。
對身邊跟著的獄卒沉聲道:“開啟。”
獄卒小心的上前,鬆了手指粗的鎖鏈,開了門恭謹的放晏亭走了進去。
許久未曾跟著晏亭的曾勝乙又迴歸以前不理晏亭左右的位置,竟有些恍惚的動容。
站在石榻前,晏亭冷哼道:“你為初南出生入死,初南卻並不為你著想,勝乙,把初南的原話講給她聽,執迷不悟,最後害的只有自己。”
並不遲疑,曾勝乙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在或明或暗的火光中,南姬臉上的淚竟令晏亭有絲絲的心痛感,努力壓下那份憐憫心,晏亭冷笑道:“這種男人,即便你平白犧牲了自己,也不會在他心中留下什麼,女人不過是他的踏腳石,除此之外一無是處,你只要說出那毒酒的解藥放在何處,本大夫便給你個周全,與其毫無意義的死了,莫不如活著到他跟前,問問他你究竟在他心中有多大的分量來得實在。”
南姬咬著唇恨恨的盯著晏亭,並不應話,見此情景,晏亭朗聲道:“來人,剁下她的雙手給初南送去,本大夫倒是要看看,初南當真這般的鐵石心腸!”
說罷拂袖離去,才走了兩步,曾勝乙卻嘆息道:“即便少主切了南姬的頭送到初南眼前,他也不會妥協的,這個女人對於我們來說,真的沒用了。”
晏亭心頭一顫,卻並不想承認失敗,因為認下了,便要面對蒼雙鶴的離去。
桃花潭邊,清冷的少年!痛到深處才想起,那年的初見,他笑的真心,雖然她只有五歲,穿著寬大的粗布衣衫,曬得黑亮黑亮的臉,吃山間百獸奶水長大,卻並沒有生出傳說中的強健體魄,反倒乾瘦異常,第一次下山就被山下村莊裡的孩子取笑,說她生得真醜,從此再也不敢走出太行山,可那個紫衣少年卻說她生得好看,他還說過,若她是個女孩,等她長大了,便會娶她!
為了他那句話,她決定喜歡那個哥哥,他的笑刻在了她的心頭,可只不過無心的誇讚他那雙眼生得好看,他便冷硬了臉上的表情,不再理她,他說過會娶她的,她也因為那句話開始盼望長大,可是他不理她了,唯一說她好看的哥哥也不喜歡她了,怎麼可以呢?
咬緊唇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心中卻愈加的明朗,十三年前他說過她是女孩便娶她,十三年後他依舊如此說過,那麼,跟上天起誓,若老天保他不死,她便嫁他!
也才幾日,夜裡便涼的徹骨,出了牢房,最後的希望即將化為泡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