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過酒水的玉碗,用口叼下壺蓋,緩緩的給晏亭斟滿。
晏亭錯愕的去看常春,她白天的時候還認為常春這人一臉的正氣,難不成是她料錯了?卻是不想常春也有些茫然的盯著這頭的情況。
女子雙手捧起酒碗奉送到晏亭眼前,嬌媚著聲音道:“奴家早先便仰慕上大夫的英偉,今日得見更是十分喜歡,便藉著刺史大人備下的酒水敬上大夫一杯。”
一邊的卿玦聽了女子這番話,冷哼一聲,伸手抓過幾前擺著的酒罈,伸手撈來,給自己斟滿,卻並沒有直接飲下。
見此情景,晏亭又想到了早晨自己壓著蒼雙鶴那一幕,聯想雷心子說過的那番話,理所當然的認為常春不瞭解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蒼雙鶴定然是知道的,他為了讓卿玦死心,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即便已經斷然是蒼雙鶴的計謀,晏亭卻並沒有因為蒼雙鶴的緣故而要遣下眼前的舞姬,反倒開懷的笑了起來,朗聲道:“本大夫當真榮幸,能被如此佳人惦著,這酒既是佳人給斟滿的,想必與自己倒的味道相去甚遠,本大夫一定要試試的。”
說罷接過了舞姬遞上來的酒水,隨即便湊到了嘴邊,想必今晚蒼雙鶴找不到諸如“不好勞頓將士”的藉口而不搭營帳,然後賴在她的屋子裡,倒也可以放心的醉上它一回,吃了這酒也便吃了,醉了再醒過來,明天就正式與南褚對抗,她只要放縱自己這一晚就好!
卻不想她這頭才含上一口酒水,居然被人自身後重重的一拍,前頭是那個嬌豔的舞姬柔魅的笑,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令晏亭反應不迭,方才含在口中的酒水盡數噴出,全落在對面舞姬的臉上。
看著方才還花兒般的舞姬此刻無與倫比的狼狽,晏亭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拂袖擦去嘴角的殘跡,怒目轉頭,看見的便是蒼雙鶴那礙眼的笑,莫不是這個傢伙的目的就是讓她當眾出醜,咬牙切齒道:“鶴先生,有何指教?”
蒼雙鶴對晏亭微微眨了眨眼,隨後伸手接過晏亭還擎在手中的酒碗,對狼狽的舞姬道:“上大夫不善飲酒,莫不如這杯便由鶴代勞了。”
第一零七章 蒼雙垂危
那始終微笑著的男子,手指上卻沒有什麼溫度,他從她手中接過酒碗的時候,玉白的長指若有似無的刮過她的手背,卻令她微微戰慄,偏過頭去,看著立起在她身後溫文淺笑著的他,咫尺相望,心若天涯!
對視片刻,蒼雙鶴的笑容裡沾上了清晰可辨的寵溺,卻令晏亭感覺毛骨悚然,身子不禁又是一顫,蒼雙鶴眼底的笑容更加的深刻,在晏亭眼中,那便是陰謀詭計的前兆;可在不明就裡的人眼中,那無疑是“濃情蜜意”的寫照,心下慨嘆,死妖孽,不管何時都這麼虛偽!
他二人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坐在一邊的卿玦不再遲疑,端起酒碗猛灌了起來,而給晏亭獻酒的舞姬卻開始臉色發白,咬著唇盯著蒼雙鶴手中的酒碗,身子微微抖著。
“本大夫的酒,何需先生代勞!”
她就是看不慣他臉上那種自得意滿的笑,即便卿玦就在身邊,還是忍不住出聲反駁了,卻不想她這神態配上低沉的反駁,反倒更平添了一份屬於戀人之間才有的撒嬌意味,聽在有心人耳朵裡,更加了幾分酸澀。
在場也只有那個狼狽的舞姬聽了晏亭的話,心中歡喜的緊,嬌嬌柔柔的說著:“上大夫這話說得極是,奴家這酒本就是敬給上大夫的,怎好讓旁人代飲了去呢!”
那舞姬若是不說話,晏亭也不看她,可她開口之後,總令晏亭不自覺的想到姒塔,哪裡還有什麼好脾氣,怒呵道:“你閉嘴,本大夫與鶴先生說話,焉有你插話的道理,亂沒規矩的。”
晏亭這一聲暴喝,除了舞姬之外,後堂裡的旁人也一併受到震懾,停了鼓樂歌舞,頓住了手上的動作,皆惶恐的盯著晏亭,熟悉她的倒好好些,不熟悉的身子已經開始如那個舞姬一般的抖了起來。
見眾人的反應,晏亭知道自己有些過格了,忙笑著出聲道:“沒事,本大夫逗著她玩的,各位不必計較,繼續,都繼續吧!”
瞧著晏亭的笑臉,衛都湊在晏忠身邊慨嘆道:“果真人不風流枉少年,本將軍這輩子是錯過了,比起上大夫能在這等環境下旁若無人的與女子調笑,本將軍真要怨恨當年自己的膽怯了。”
晏忠斜著眼睛睨著衛都,撇嘴道:“衛將軍,您這話還真酸。”
說罷兩個人對瞪了一眼,雙雙轉過頭去開始飲酒,晏亭見眾人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自己,感覺有些尷尬,伸手便去搶身後蒼雙鶴手中的酒碗,朗聲道:“從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