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待他極好的兄長,叫做姬殤的。”
衛都愣了一下,曾勝乙慢慢消失在雨幕中,一個軍官裝扮的人走到衛都身邊小心的問道:“將軍,還追麼?”
衛都遲疑了片刻,隨即擺手道:“算了,弟兄們都這樣了,還是回去吧,若那人當真是姬殤,姬將軍便不用咱們這些人惦著了。”
或東或西兩條路徑,卻皆為卿玦或多或少存著擔心,衛都那廂的心思擱得淺,喜怒皆擺在臉面上了。
姬殤這裡卻是習慣了凡事藏於心底,可看見如今卿玦的摸樣,還是在背對了人之後,顯出了濃重的掛懷。
卿玦的雷行烏騅馬看上去極累,緩慢的跟在姬殤的身後,姬殤搖頭嘆息道:“你這性子非但讓人跟著受罪,即便是這牲口也得不了好,造孽的。“
姬殤說完這話之後,聽見肩頭蓋著蓑衣的卿玦發出了模糊不清的一
個音節,姬殤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了,喃喃道:“活了這麼多年歲,終究還是讓人放心不下。”
肩頭上的卿玦又沒了聲音,姬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倒也不再多說什麼,轉過彎道,面前停了一輛並不顯眼的青篷馬車,看見那馬車,姬殤將腳步放得更緩,突然在心底生出一抹遲疑,不知道該不該過去了。
“三哥。”
感覺到了姬殤的變化,卿玦氣息不穩的出了聲,深吸了一口氣輕問道,“前面是誰?”
該來的總會來,聽見了卿玦的問話,姬殤反倒不那麼猶豫了,點頭輕聲道:“你最想見的人。“
方才還安分的卿玦在聽見了這話之後突然掙扎了起來,姬殤終究是敵不過他的,也不過兩下,卿玦便由姬殤的肩頭翻身躍下,落地之後不曾遲疑,直接向馬車的方向奔去。
姬殤能做的也只是站在卿玦身後,看著他的背影搖頭。
只是腳步聲近了,車內的萱草雅伸手挑了簾子,並不看向外面,只是回頭看著蒼雙鶴問道:“師兄,外面雨很大,可帶了油傘?”
蒼雙鶴垂著眉目看著懷中隱隱現出的人形,輕緩道:“不曾。”
萱草雅癟癟嘴,“那我們怎麼出去?”
蒼雙鶴依舊淡漠的語調說著:“為何要出去?”
聽著愈發近了的腳步聲,萱草雅驚詫道:“難不成師兄不**卿玦單獨見見流雲?”
蒼雙鶴但笑不語,萱草雅再回頭的時候,藉著車內的燭光看見了落湯雞一般的卿玦眼神複雜的站在了車簾邊,驚得伸手直拍著胸口嘟囔道:“若不是本女俠天生膽子壯,這會兒怕已經被你嚇死了,咋能這麼快呢,方才聽著腳步聲還遠呢,我這才一回頭,你就站在車邊了,說說看,你是人是鬼啊!”
卿玦並不理會萱草雅的絮絮叨叨,只是瞪著眼睛看著蒼雙鶴,目光中的心痛並不遮掩,深深的吸氣之後,虛弱的同蒼雙鶴打了招呼:“先生,好久不見。”
此刻卿玦的模樣讓很多人浮現憐憫的眼神,包括卿玦的親哥哥也是如此看他,可蒼雙鶴卻從不會浮現特別的眼神,他的目光總也是那般的溫和,不管卿玦是悲還是喜的時候皆是如此看待他,也便是這一點才讓曾經的卿玦覺得這世上沒有人比蒼雙鶴懂他,那個時候是感激,如今是卻是全然的矛盾了。
蒼雙鶴柔和的目光自蒼雙鶴落水一般的身上掃過之後,輕緩的出聲道:“你這身子太溼了,若是進了馬車來,這車廂內也要沒個乾爽了,就站在外面說吧。”
卿玦咬著唇回道:“卿玦明白。”
蒼雙鶴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伸出一隻胳膊,緩緩的支開了遮住晏亭的披風。
卿玦隨著蒼雙鶴的動作而瞪大了眼睛,眼角的酸澀又開始浮現,可卿玦卻捨不得挪開視線,心底默默的開導著自己——不能在流雲面前丟人,千萬不能在流雲面前丟了人!
她是那般的恬靜,那樣的晏亭是卿玦不曾看見過的,即便外面是狂風暴雨,可她卻睡得那麼香甜,如孩子般的平和,靜靜的倚靠在蒼雙鶴的懷中,甚至嘴角還存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曾經他也有擁抱著她入懷的夜晚,可她在他懷中並不安穩,甚至很多也靜寂的夜裡,他能聽見她低低的嗚咽,他曾經安慰過自己的——因為晏亭是個同他一樣的孤獨者。所以沒有安全感是正常的,如今見了這樣的場景,那僅存的幻想也徹底破滅了,深深的吸著氣,或許是下雨了,空氣也稀薄了,卿玦感覺自己的身子搖搖欲墜。
蒼雙鶴視線掃過卿玦慘白的面容,其實他的面色並不比卿玦好上
多少,可他心底卻比卿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