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田釋。冀州鉅鹿人氏,拜見老夫人。”
田釋走進明堂,便拱手報出了名字。
甄氏聞聽不由得一怔,眼中旋即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田釋?莫非是元皓先生公子?”
“正是不才。”
這一下,甄老夫人本聚集的氣勢,一下子消散不少,就連先前站在甄老夫人身後,一臉殺氣的甄堯。也露出訝然之色。
“田公子何以來此,又怎會與擄走我家小宓的賊人走在一處。”
甄老夫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可是言語之間,卻依舊保持幾分剋制。
這就是富商和名士的區別!別看甄氏在中山國聲名響亮,乃毋極豪強。可是在田豐這等名士面前,卻不足為提。田家同樣是冀州名門,或許家產不似甄氏豐厚,但其影響力遠非甄氏可比。哪怕田豐被袁紹打入大牢,他的名頭依舊不容小覷。田釋為田豐之子,甄老夫人即便是心中惱怒。也不得不按耐住心頭火氣,對田釋保持幾分尊敬。這。就是名門的力量!
田釋道:“甄娘子的事情,我不清楚。
我來,是受人所託,給老夫人帶一個話。”
老夫人臉色稍霽,深吸一口氣問道:“不知公子是受何人所託,帶什麼話語?”
“我受劉皇叔所託,前來勸說老夫人。”
劉皇叔?
老夫人心裡一咯噔,眼中閃過一抹光毫。
能被稱之為劉皇叔的人,天底下能有幾個?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田釋所言‘劉皇叔’並不難猜測。
不等老夫人開口,甄堯已勃然大怒。
“好你田巨言,也為名士之後,竟敢做此等事情?
今日,你若不交出我小妹,就休怪我將你碎屍萬段。”
田釋是什麼人?
那是敢跑去遊說呂布的傢伙!
甄堯面目猙獰,殺氣騰騰,可是在田釋看來,卻不足為懼。
這小子沒見過呂溫侯,更沒有見過劉皇叔。想當初我在虓虎面前能侃侃而談,便是在飛熊帳下,也沒有半分畏懼。你以為做出這副猙獰模樣,便能把我嚇住?若真怕了,我便不是田巨言。
田釋哈哈大笑,“碎屍萬段又如何能夠解氣?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門外有一口大鼎,何不將我投入其中,烹殺了豈不更能讓三公子愉快?只是如此一來,只怕你甄家大禍臨頭。到時候滿門被殺,毋極甄氏百年豪強便灰飛煙滅。”
“我殺了你!”
甄堯氣得拔劍就要上前,可是田釋站在那裡,卻巍然不動。
“小堯,退下。”
“母親……”
“我要你立刻向巨言公子道歉,這般模樣成何體統,簡直是辱了我甄氏門風。”
甄堯臉色鐵青,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一旁。
老夫人則打量著田釋,半晌後突然哈哈大笑,“巨言公子不愧名門之後,老身竟恍若見到元皓先生。
好吧,劉皇叔有什麼指教?”
老夫人未曾詢問田釋為何會輔佐劉闖。這種事情沒什麼值得詢問,田釋既然是受劉闖所差,那必然是已經投到了劉闖帳下。而今,她已知曉擄走甄宓的便是劉闖,這事情也就好辦了。
田釋從容不迫坐下,沉聲道:“老夫人放心,據我所知甄娘子雖然被擄,卻無大礙。
皇叔將她安排在臨渝將軍府,由幾位夫人照拂,並未動她分毫。倒是我聽人說,老夫人這邊有些麻煩。所以我此來一方面是想要向老夫人報個平安,另一方面,則是為老夫人排憂解難而來。”
“你只要交出小妹,憂難自解。”
“三公子,果真如此嗎?”
“你……”
田釋笑道:“據我所知,甄氏之憂難,絕非皇叔帶來,實甄氏投效錯誤,才有了今日之難。”
老夫人怒視甄堯一眼,讓他不要開口。
“還請田公子指點迷津。”
“何需我來指點,老夫人難道真個不曉?”
甄老夫人面頰抽搐一下,半晌後苦笑一聲,站起身來。招手示意甄常過來。命他把外面的大鼎撤走。
“田公子果然有乃父之風。老身佩服。
既然如此,便明人不做暗事。田公子以為,當如何解得我甄家憂難?若甄家能渡過此次難關,老身必感激不盡。”
“老夫人可知,袁公在官渡戰敗?”
“啊?”
甄氏雖然是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