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忠於漢室。與皇叔更有多年交情。只可惜後來大公子受奸人挑唆,以至於兩家的關係受到損害。二公子每每提及此事,都頗為憤慨,甚至以為憾事……今大公子為宵小所害,二公子以弱冠年紀,執掌江東六郡八十一縣,深感責任巨大。故而命我前來,希望能得皇叔之諒解。”
諸葛瑾的姿態極低,同時也表明了孫權的態度。
劉闖先是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臉上旋即露出一抹笑意。
“數年前,我初見伯符時。便曾提醒他,輕而無備,早晚死於匹夫之手……不成想,竟一語成讖。仲謀寬宏,有雅量,我對他也極為稱讚。只是如今我遠在遼東,又如何幫得仲謀?”
諸葛瑾臉色一變,露出幾分苦色。
他聽得出來,劉闖其實對孫氏,頗有不滿之處。
也難怪,當年在廣陵時,若非孫策臨陣倒戈,劉闖又怎會冒那麼大的風險,跑去許都做階下之囚?
雖然從當時的情況而言,有沒有孫策的倒戈,劉闖都要往許都一行。
可這心裡面,終究是有些不太舒服……
而今,交州士燮對豫章虎視眈眈,劉闖的叔父劉勇,更數次兵發臺領山,屯駐豫章水,對江東造成極大的威脅。如果不是交州人口稀少,兵力不足。加之從交州出兵,道路難行,以至於糧草難以為繼,說不得劉勇早就跨過豫章水,打到廬陵城下,直接威脅到豫章郡的安危。
這種情況,對於初掌江東的孫權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麻煩。
孫權現在最需要的是穩定……可是如果豫章不能穩定下來,很可能會造成其他各郡的局勢混亂。
打交州?
劉勇如今拜龍川校尉,假南海郡太守之職,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士燮對劉勇也極為重視,甚至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憑士燮和劉闖家的關係,再加上劉闖不斷壯大,而今更雄霸幽州,隱隱成一方諸侯之勢,士燮更不會在這時候和劉闖翻臉……
據說,自年初以來,士燮就加大了和遼東的貿易往來。
大批被劉闖俘虜的烏丸人,被源源不斷送往交州,而士燮也不斷將交州的物資,送來遼東。
兩邊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更兼世交,已形成牢固的同盟。
孫權當然清楚,想要交州停止攻擊,就必須要有劉闖出面說和,若不然便是士燮也無法阻擋劉勇。
諸葛瑾猶豫一下,繼續道:“皇叔雖身在遼東,然則威名早已傳到交趾。
若皇叔肯說和,相信士燮太守定會給皇叔幾分薄面……我江東上下,也定會因此對皇叔感恩戴德。”
劉闖沉默了!
他閉上眼睛,假作沉思。
片刻後道:“此事,我倒是可以出面。
不過此乃大事,我還需與人商議……今孔明遠在上谷,我已命他即刻趕回。不如這樣,待孔明回來之後,我與他商議之後,再做決斷。子瑜自海上來,長途跋涉,想必也很辛苦。不如在這裡暫逗留兩日,看一看這塞北風光……呵呵,江南雖美,可是這塞北風光,卻別有滋味。”
話說到這個地步,諸葛瑾也知道不能逼迫太緊。
劉闖既然表示可以商量,說明他對江東,還存有幾分好感。
當下,他和陸遜起身告辭。
劉闖把兩人送出衙堂,看著他二人的背影,眼中卻閃過一抹毫光。
陸遜表現的很低調,但是劉闖能看得出來,陸遜似乎是有話要說……看起來,江東的局勢,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劉闖負手站在門廊上,半晌後嘴角一翹,臉上旋即透出一絲古怪笑容。
是夜,涿縣夜禁。
劉闖在府衙後院中,迎來了一位客人。
“伯言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幽州的夜晚。氣溫低寒。
水榭中。火塘子裡炭火熊熊,劉闖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看著深夜獨自前來的陸遜,笑盈盈問道。
東漢末年,人們大多喜好跪坐。
雖然有榻椅之類的傢俱,但總覺得有些不太方便。
劉闖索性命人打造了八仙桌和太師椅,專門用來接待客人。
陸遜坐在太師椅上,也頗感幾分好奇。不得不說。坐在這太師椅上,的確是比那榻椅舒服。
“皇叔,明人不做暗事,想來陸遜之來意,皇叔也猜到了一些。
我此來拜訪,只為一件事情。遜離開江東時,得江東父老差遣,有一句話想要請教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