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夫山。
沮授聽聞之後,臉色頓時的大變。
他連忙命人取來幷州地圖,在仔細檢視一番後,沮授忍不住大叫一聲:“不好,雁門危矣。”
蔣義渠剛要詢問何故,卻不想府外有扈從傳信。“審配先生在外求見。”
“正南先生何以來到易京?”
蔣義渠一臉迷惑之色,卻不想沮授的臉色,突然變得格外難看。
“先生,何故色變?”
沮授咬緊牙關,半晌後突然一聲苦笑。
他突然明白了荀諶的意思:沮授想要步步為營,荀諶則以消耗戰不斷消耗他計程車氣。
說起來,沮授的智謀並不遜色於荀諶,甚至從能力上而言,比之荀諶還要高出一籌來……可是,荀諶確有一個沮授永遠無法比擬的優勢。那就是荀諶是劉闖的丈人,勿論荀諶做什麼決定。劉闖都不會過問,甚至會完全放權給荀諶;而沮授呢?確有太多的襟肘。且不說袁紹其人多疑,不可能似劉闖那樣對荀諶放權。若非如此,他又怎可能派一個監軍過來?
同時,袁紹的眼界不高
袁紹的眼中只有曹操,而曹操的眼中則包含天下……
沮授心裡明白,審配為什麼會突然來易縣。
毫無疑問,定是因為劉闖在雁門出兵,驚動了袁紹,故而才會派遣審配來,督促沮授出兵。
審配其人,忠烈慷慨,是一個正直之士。
但說句心裡話,沮授對審配並無好感,更認為其人才學並不足以配其名。
荀彧曾對審配有一個評價:專而無謀。
這個人很耿直,但往往耿直的不是地方,有時候反而會造成不良結果。官渡之戰,若非審配抓了許攸的家人,許攸也不會被袁紹羞辱,到頭來投奔曹操,於是才有了曹操奔襲烏巢。
更重要的是,審配之後並未覺察到自己的問題,反而洋洋得意。
審配一來,再想要步步為營,恐怕非常困難。
沮授真不想見他,可審配畢竟是監軍,於情於理,他都不能避而不見……
“來人,請正南先生衙堂說話!”
沮授幾乎是咬著牙發令,可是心中,卻沒由來有一種無力的感受。
他突然想起了田豐的那封書信,想必元皓而今已經到了遼西,說不得此刻正沐浴海風之中,琅琅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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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二月,黃忠幾乎是長驅直入,奪取陰館。
本來,從班氏到陰館途中有頗多關隘,哪知道黃忠卻在劇陽城外,走馬生擒故安都尉陳瑀。
那陳瑀有感黃忠不殺之恩,願意歸降劉闖。
於是他親自帶路,每逢關城便前去說降,竟然使得黃忠兵不刃血在短短數日間拿下數座城池,更兵臨夏屋山。抵達夏屋山之後,陳瑀再次出馬,匹馬入陰館,說降陰館守將王摩開城獻降。
就連諸葛亮也未想到,黃忠竟然能如此順利的奪取陰館。
彭安得知陰館失守,連忙率部回兵救援。
幾乎是在同日,許褚也攻佔了句注山。
“沒想到漢升將軍,竟然能這麼快拿下陰館。”
劉闖率部抵達句注山之後,聽聞黃忠已經佔領了陰館的訊息之後,也不禁感到驚奇。
許褚忍不住牢騷道:“非是他有多大本領,實在是運氣太好。竟被他抓了一個陳瑀,便兵不刃血拿下陰館。那似公子,居然被兩個無名之輩擋在戍夫山下,只能說這老兒走了運道。”
劉闖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仲康,莫不是眼紅了?”
許褚連連擺手,“我又怎會眼紅他一老朽?”
只是那話語中的酸味,卻濃郁的很,讓劉闖又是一陣大笑。
笑罷,他沉聲道:“探馬回報,那太原太守郭縕,領兵八千正逼近句注山。
仲康。傳我命令。在句注山下多挖溝渠。而後死守大營,絕不與之交戰。當初趙犢霍奴之流在戍夫山怎麼做,咱們就怎麼做。不過,咱們也要防止重蹈覆轍,當查清楚山中小徑……”
“公子,何必懼怕一小小太原太守?
那郭縕雖兵強馬壯,可是在某家眼中,依舊不過烏合之眾。”
哪知道。劉闖卻微微一笑,輕聲道:“仲康莫小看了這郭縕,此人可不是你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郭縕,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