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因靠近大遼水,也是遼東一處產糧重地。
憨牛正要開口再問,哪知軍侯卻已經登上城樓,站在女牆後向外面看了一眼,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道:“開城吧,都不容易。這幫子夯貨估計是來得遲了,若不然也不會連夜趕路……嘿嘿,弄不好,還是要被問罪。憨牛,下去開城,休要多問,早點放他們進來,早點休息。”
“軍侯,是不是通稟王校尉?”
那軍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破口罵道:“通稟個球……那傢伙午後就不見了蹤影,卻要我們在這裡值守。這時候,估計人家已經在被窩裡睡那些小娘子,你他孃的稟報,豈不是找死?”
聽得出來,軍侯對這王校尉,有諸多不滿。
憨牛聽了後,便點頭答應。
他帶著人下了城樓,命人把城門開啟。
就見那車隊緩緩駛入城中,然後順著長街,直奔城中校場。
看著那些押送車隊的軍卒,憨牛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可是,他又說不出來,究竟何處不對勁。
“憨牛,待會兒先回家吧。”
“啊?”
“你婆娘不是生了病嗎?看這天氣,估計也不會再有什麼人過來,你就早點回去,也好照顧你那婆娘。”
軍侯說完,便轉身走了。
留下憨牛一個人站在雪地裡,感到有些奇怪。
怎地軍侯今日這麼好說話?
他想了想,搔搔頭,便裹著披風,頂著風雪離開城門,往家中走去。
憨牛離開之後。不久城門便恢復了平靜。
軍侯在城頭上巡視一番之後。匆匆沿著馳道走下城頭。步履匆匆來到城門裡的一座木製窩棚裡面。
窩棚裡點著篝火,一箇中年男子,正一邊烤火,一邊吃酒。
“田老爺,依著你的吩咐,都做成了。”
那軍侯臉上,露出緊張之色,輕聲道:“這樣子。真的可以嗎?”
“老馬,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有回頭路嗎?
放心吧,我田韶什麼時候坑過自家兄弟?待會兒若城裡有動靜,你千萬別傻兮兮跑出來……我跟你直說吧,過了今夜,遼東就要更換主人。公孫度老兒,休想活到明日天亮!這件事成功了,你便是首功一件。到時候我會在皇叔面前為你請功,少不得一個校尉的職務。”
馬軍侯聞聽。頓時咧開嘴笑了。
“田老爺是敞亮人,能為田老爺效力。說什麼封賞?”
“好了,保護好自己,過了今夜,便大功告成。”
田韶說完,站起身往屋外走。
馬軍侯把田韶送出窩棚,見他登上馬車,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這田韶,原本是襄平豪商。
去年,因為得罪了公孫度,險些送了性命。
後來幸虧得一干朋友的求情,最後雖然保住了命,卻用了一半的家產來交換。不僅如此,他更被公孫度次子公孫恭打斷了一條腿,以至於到現在走起路來,也一瘸一拐,頗不靈活。
馬軍侯早年間,曾被田韶救過一條命。
這次田韶找上他,他也沒有拒絕……可這心裡面,終究是有些惶恐不安,總覺得事情有點危險。但既然已經上了田韶的船,就沒有後路。公孫度是什麼人?那傢伙殘暴至極,而且極為多疑。就算馬軍侯這時候高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弄不好,他還要被那公孫度抄家滅門。
不管了,且聽天由命吧!
馬軍侯沒有留在窩棚裡取暖,而是找了個由頭,溜回家中。
與此同時,田韶也回到家,一進門,他就變了臉色,直奔中堂而去。
“魏將軍,人到了!”
在中堂裡面,端坐一個青年,赫然正是魏延。
田韶進來,魏延也站起身,朝他點點頭,而後一擺手道:“楊霖,放火箭,準備行動!”
“喏!”
一員武將,快步走出庭院。
魏延則朝田韶點頭,“田先生,這次多虧了你幫助,才可以順利進行。
請在家中安心歇息,待天亮時,二公子將抵達襄平,到時候我定然向二公子引介先生。”
“魏將軍。”
“嗯?”
“請為我留下公孫恭的性命,我要親手取他人頭。”
魏延點頭笑道:“放心,只要我遇到那公孫恭,自會為田先生留下他性命。”
“那,拜託了!”
田韶拱手,一揖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