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是涼州名士,所過之處也大都採用懷柔的手段,以至於兵不刃血拿下隴西,兵臨街泉亭。
鍾繇在得知訊息後,也不敢怠慢,忙下令死守街泉亭。
韓遂在佯攻數次無果後,便暫時停止了攻擊,尋找戰機準備和鍾繇決一死戰。
時,已入秋,涼州天氣也變得涼爽起來。
韓遂帶著一干親隨,在巡視了街泉亭地形之後,返回大營。
他正準備吃飯,忽聽外面有小校來報:“啟稟太守,轅門外有人自稱是太守故人,求見太守。”
故人?
韓遂聽了一怔,心裡有些疑惑。
“既是故人,便請他前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身穿黑色大氅,頭戴高冠的男子走進大帳。
他臉上帶著一副面巾,所以韓遂未能看出他的身份。只是那雙眸子,卻好像有些眼熟……
“敢問……”
韓遂正要開口詢問,就見那男子把臉上面巾取下。
“元常先生?”
藉著大帳中的燈光,韓遂一眼認出來人身份,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人,正是鍾繇。
鍾繇已年過五旬,但看上去卻顯得精神矍鑠。
他朝著韓遂微微一笑,“文約,別來無恙乎?”
“元常先生,怎會來此?”
韓遂連忙繞過桌子,躬身向鍾繇行禮。
雖說兩人處於敵對的狀態,但鍾繇的聲名,卻遠非韓遂可比。哪怕韓遂是涼州名士,可是和鍾繇比起來,終究是差了些檔次。故而,在鍾繇面前,他還是保持了幾分恭敬。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其他的因素。
想當初,他和馬騰歸降曹操,便是鍾繇為司隸校尉時勸說。
後來,韓遂和馬騰又發生了一些矛盾,兩人一度相互攻擊,也是鍾繇出面調解,才重歸於好。
對鍾繇,韓遂自然是非常尊敬。
他見到鍾繇,也是喜出望外,拉著鍾繇的手道:“元常先生前來我這營寨,的確是令遂驚喜。
來來來,先生請坐。”
鍾繇倒也不客氣,便坐下來。
“先生可用過飯嗎?”
“我一早從汧縣出發,莫說晚飯,便是午飯也沒有來得及吃,卻不知文約可否賞一頓吃食呢?”
韓遂連忙道:“此遂之榮幸,有何不可?”
他連忙命人備好酒食,而後又為鍾繇親自斟酒。
韓遂心裡非常清楚,鍾繇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找他討要一頓酒食。
如今他和馬騰正在攻打司隸,鍾繇作為曹操置於關中的重臣,此來肯定是有其他目的。有道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更何況鍾繇聲名響亮,韓遂又怎會失了禮數,對待鍾繇極為恭敬。
“這是……”
鍾繇吃了一口酒,看了一眼站在韓遂身後,如護衛一般持矛而立的青年,忍不住笑著向韓遂詢問。
“彥明。快來見過元常先生。”
那青年上前一步。躬身道:“閻行拜見元常先生。請先生恕我甲冑在身,不得全禮。”
“此我之愛婿。”
聽了韓遂的介紹,鍾繇忍不住有打量那閻行一番。
“久聞彥明驍勇,有不遜虓虎之勇,如今一見,果然氣宇軒昂。
文約,你而今手下的確是人才輩出。”
韓遂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捻鬚露出得意之色。
這閻行的確是聲名不弱,在西涼也頗有聲望。兩年前,韓遂與馬騰交惡,馬騰命幼子馬鐵與之交戰,閻行在十個回合便險些刺殺馬鐵。以至於馬騰對閻行,也是非常忌憚。韓遂笑罷,便對閻行道:“彥明,你到外面守著,若沒有我的命令,不管任何人。都不得來打攪。”
“喏!”
閻行大步走出大帳,這帳中便只剩下韓遂和鍾繇兩人。
“元常先生此來……”
鍾繇看了韓遂一眼。微微一笑,“我此來,特為救文約性命。”
韓遂眼睛一眯,臉上沒有流露出半點情緒波動,只笑了笑,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水。
“莫非文約以為,我此話是在危言聳聽?”
“元常先生,我敬你為人……
只是你說來救我性命,我卻不知如何回答。今你我兩家交兵,涼州無人能夠抵擋我西涼大軍。此前數戰,先生也沒有佔到半分便宜,反倒是我與壽成長驅直入,眼見著就要攻入司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