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已經到了建安九年的最後一天,留給吉本的時間,也不是很多了。
他決定,天一亮就去司空府自守,這樣一來,至少能留下一段美名。
吉本留名的目的,並不是要保護自己。他知道,他希望透過這樣一種方法,利用自己慨然赴死的名聲,來保全劉琰一家。想到這裡,吉本也就拿定了主意,心情也隨之放鬆了許多。
他靠在一面斷牆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吉本走出宗祠,整了整衣冠,便大步向司空府走去。他已經存了必死的信念,相信他今日慨然赴死之舉,一定能夠使天下人認清楚劉闖的真實面目。只不過,吉本沒想到,當他才一出現在章華門大街的時候,便被黃閣的細作盯上了。而今的吉本,一身的破衣爛衫,臉上也髒乎乎的,看上去非常狼狽。走在大街上,根本不會有人能夠把他和太醫令吉本聯絡在一起。可是黃閣的細作,卻不一樣。
黃閣細作搜尋吉本多日,人手一張吉本的影象,早已經牢記心中。
更何況吉本雖然衣衫襤褸,可是那種氣度,與尋常人很不相同。加之司馬懿早有吩咐,故而當吉本才一露面,便被人認出了身份。
此次負責抓捕吉本的人,名叫麋升,是麋家子弟。
麋家現如今的地位頗為超脫,麋竺已經被委任為洛陽令,也預示著麋家正式步入中樞……
劉闖準備遷都,從許都返回洛陽的訊息已經傳開。
事實上,當劉闖在來到許都,第一次覲見天子的時候,就有訊息從宮中傳出,劉闖和漢帝商議,準備遷都洛陽。許都雖好,終究格局小了些,氣運不足。洛陽是光武皇帝定鼎之地,也是東漢王朝氣運所在。若能夠返還洛陽,當然是一件好事……而許都呢?即便天子離開,一個陪都的地位確是無法抹消。
若漢帝遷回洛陽,那麋竺作為洛陽令,就要擔負起重要的責任。
麋升身為麋家族人,也感到非常興奮……他也希望能夠做出一番事業,才可以得到麋家的進一步賞識。所以在收到命令以後,麋升便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留意出現在章華門大街的每一個可疑之人。
吉本出現之後,麋升第一個反應,就是上去緝拿。
可他轉念一想,又有了一個主意。
他把幾個手下找來,耳語一番。幾名黃閣細作立刻心領神會。
“這不是吉先生嗎?”
吉本大步向司空府走去,氣宇軒昂。哪知道,沒等他走到司空府的大門口,忽聽身後有人喊他。
心裡一咯噔,他忙回過頭。
哪知道,從一旁小巷中突然竄出一個潑皮,手裡拎著一根棍子上前一下子把吉本砸翻在地。
“看你小子這次還能跑到哪裡?”
幾名黃閣細作,扮作街上的潑皮無賴,便按住了吉本。
不等吉本反應過來,兩個黃閣細作便上前壓住他,看似混亂,實則熟練的把他的嘴堵上,而後捆綁起來。
吉本大驚,想要掙扎,哪知道那幾名黃閣細作衝上來對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麋升晃悠悠走到了吉本跟前,一腳踹在吉本的身上,“直娘賊,終於找到你這傢伙了……借了老子兩千錢,結果一年都不見人。害得老子被大兄責罵,今天逮到你,看你往哪裡跑。”
此時,街上的行人不少。
當看到吉本被打倒的時候,許多人駐足觀瞧。
不過在聽了麋升的話以後,頓時沒了興致……原來是追討債務!也難怪,兩千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傢伙欠了人家的錢,躲了一年不露面。這次被人抓到,恐怕是有好果子吃了。
最初看熱鬧的興奮勁,一下子煙消雲散。
而這時候,司空府門前的衛士也覺察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趕過來詢問。
麋升連忙上前,低聲下氣的向衛士解釋,“軍爺休怪,這個人欠了小人東主的錢,消失了一年,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小人也是心急之下才做了這事,這就把他帶走,絕不給軍爺添麻煩。”
說話間,他偷偷遞給那衛士一塊腰牌。
衛士接過來看了一眼,臉色一變。
司空府的衛士,以飛熊衛和劍士營、槍士營三方為主。其中劍士營和槍士營,同樣隸屬黃閣。
故而他們對黃閣的腰牌並不陌生,見麋升手持腰牌,便知道他們再公幹。
於是,兩個衛士做出一副厭惡之色,擺了擺手,“這裡是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