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到屋內,他心裡想像著屋內的西洋景,饞的口水都流了出來,黑暗中他抹了一下嘴,用雙手扒住窗臺,往上一竄,看了一眼,一鬆勁又掉下來,又一竄,又看一眼,又一鬆勁,又掉下來,這樣四五次,他只看到屋內兩人各自坐在桌前,一人面前落著一疊表格,可能在算賬。“我怎麼沒看見?”他問趙亮。
趙亮嘿嘿一笑:“我有運氣看到了,你沒運氣看不到,有甚辦法?”
早上,王大力還沒睡醒,便被丁開山叫了起來。
“什麼事,覺也不讓人睡了?”王大力邊揉眼邊說。
“都上午九點了,還睡,走,到廠保衛科開會!”
“到廠保衛科開會,開什麼會?”王大力感到奇怪問道。
“昨天夜裡,咱們廠財務室讓人偷了,丟了三四萬塊,把這月發工資的錢都丟了,公安局來過來,查了一下,發現後窗臺上有兩個可疑手印,讓咱們大夥都去保衛科按手印去!”
“懷疑咱們啊?”
“咱怕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讓咱們按,咱們就按,按了好把咱們擇情了,省得不清不白,咱們都成了嫌疑犯!”
王大力來到廠保衛科,廠保衛科門前已經排起了長隊,工人一個一個進保衛科,一個一個又出保衛科,進時手是乾淨的,出來時雙手十指都紅紅的,沾著印油。“是這誰這麼缺德啊,把全廠工資都偷了,我家還等著工資買糧呢!”“可不是啊,我答應給你娃買件襖,一條褲,可這工資被偷了,工資怕發不了了,讓我咋跟娃說呢?”“我剛說下個媳婦,彩禮還差那麼幾十塊,就等這工資把彩禮湊足給人家姑娘家送呢。”等候按手印的工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是咒偷錢的小偷。
楊樹林排在王大力身前,回頭對王大力說:“這鉗工夠有本事的,一下偷了三四萬,那麼多錢,財務室怎麼沒人值班?”
王大力還未答,一個爐前工說:“咱廠昨買了個保險櫃,錢都放保險櫃裡了,所以財務室的人值班到夜裡十二點,一位放保險櫃裡保險,才離開的。”
“那賊那麼靈,財務處值班的剛撤,他們就來了,掐時候掐的那麼準?”楊樹林問。
“所以說呢,”那個爐前工繼續說:“公安局懷疑內部作案,讓全廠都按手印。”
“按手印就能破案了?”楊樹林又問。
“財務室後窗臺上賊留了兩個手印,如果是廠里人作案,一對手印不就對出來了。”那個爐前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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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冤枉
“這賊也夠傻的,保險櫃都能給弄開,偏偏在後窗臺留手印。
第十九章 命懸一線
工長探進頭往高爐內一看,媽呀,底下是紅的焦炭,在送風口下面半米,上邊三米高像屋頂一樣齊刷刷是懸著的料,有焦炭,礦石,石灰,死死地擠在一起,像個山洞的洞頂,怪不得懸料懸的那麼瓷實,原來整個截面都懸了,排風坐料肯定是不頂事了,如果讓料幾個小時內不塌下來,高爐底部一涼,爐底的鐵水和半溶化的礦石,焦炭就會結成一個大鐵坨,兩三米厚的大鐵坨,那時,整個高爐便完了,便報廢了,鋼廠便會倒閉。
工長縮出頭向車間主任一說,車間主任和車間技術員把頭也都談到高顱內看了一下,看到情況危險,便上報廠裡。廠長,書記也都來看了,緊急商議,先用鋼釺捅。於是幾個工人拿了四米來長的鋼釺,從送風口往高爐裡上邊捅,捅是捅到懸的料了,可是螞蟻撼大象,懸料太結實,捅了幾下,紋絲不動,一個人不行,來兩人,兩人握住鋼釺一起捅。
然而仍是沒起大作用,只是能捅下來一塊焦炭半塊礦石的,照這速度三天料也下不來,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高爐爐底的焦炭初時還是紅黃的,現時一個來小時,已變成暗紅的了,要搶時間,大家又商量一下,只能用炸藥炸,用鋼釺綁上炸藥然後支在懸料下邊,點燃炸藥,便能讓懸料塌下來,想得好做著難,綁好炸藥的鋼釺從風口怎麼也支不起來,一放手便倒下,怎麼辦呢,人進高爐裡,像黃繼光邱少雲那樣,把鋼釺頂頭綁上的炸藥到爐內支好,點燃人再鑽出來。
“你們誰進去?”廠長問車間主任,車間書記,工長和爐前工,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默不作聲。“難道我們鋼廠的人沒有一個英雄嗎?”廠長大聲問。
“運料工能鑽高爐裡嗎?”劉炳坤淡淡地說了一句。他話音不高,但在寂靜的場面仍顯得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