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1 / 4)

他有些心煩,便去磚窯找王大力。王大力剛好扣完坯,洗淨了手和臉,見田新雨來了,便道:“你不準備準備上大學的事,來這幹嗎?”

“嗨,瞎轉。”

“上大學村裡推薦你嗎?”

“不知道。”

“再請他們幾頓。”

“沒用。”

“為甚?”

“上邊勁大,村裡推薦事一方面,決定權主要在上面。”

“你上邊不是又你堂姐老公公嗎?”

“他也離休這多年了,誰知到還使的上勁不?”

“你那麼沒信心?”

“忐忑不安啊”

“那咱算一卦去?”

“這還有算命的?”

“你過來,我告訴你,咱村鹽房熬鹽的老漢李文化就會算命,前幾天我讓他算了一下,他說我的命才二兩三,並且事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

“什麼意思啊?”

“就是不好唄,說我的命相是:瞎人騎著個瞎馬,胡亂走,胡亂撞,半夜裡還走到個深池邊,人和馬都看不見,連個勸告的人也沒有,就等著掉到深池子裡邊了。”王大力說。

“文化爺,文化爺,您給新雨算算吧?”王大力和田新雨在鹽房,央求著正盯著熬鹽鍋的老漢李文化。李文化一邊吧嗒著長煙袋鍋子,一邊盯著鹽鍋裡慢慢煮沸的滷水,長久,才用尖細聲音說:“我會算個毬啊,我會算命,會算自己到宮裡當太監,又給閻錫山看娃子。到現在,連個後也沒有,按這算命的我也五兩多的命呢,怎麼過成了這個毬樣。”

“文化爺,你就給他算算,這村裡就屬您見過大世面,見過皇帝,見過閻錫山,他想上大學,不知能上不,您給他算算?”王大力央求。

幾句話誇得李文化老漢臉上有了喜色,掀開炕上褥子,扯出一本破舊的扔給他們道:“你們自己算,我不會算。”說著,又吧嗒他那長煙袋去了。

田新雨拿過那一看,是麻衣神算。翻開,上邊寫著:甲子年是一兩,丁丑年是五錢,一月是一兩,六月是四錢,初一是一兩五,十七是二錢,子時是二兩,卯時是二錢。他看了看,不明白問:“這是什麼,怎麼算?”

王大力忙解釋:“一個人的命的重量,是由四部分組成,即:年月日時,年的分量加上月的分量加上天的分量,加上時的分量,就是你是甲子年臘月,二十三,子時生的,按上面一對一加就算出你命的分量了。”

“你怎麼知道?”田新雨問。

“他告訴我的。”王大力指了指李文化,田新雨於是看自己的命重。

可是自己記的都是陽曆,記不得陰曆的生日了,便問:“那怎麼對啊?”

“上面不是注著嗎?”田新雨一看陰曆年上注著陽曆相對的年號,從四零年道六零年,用鋼筆注的,陽曆年月份往前提前一個月,大概就是陽曆月份。日子陰曆陽曆不好對,弄個差不多。時間兩小時劃成一個時辰,便也湊活,稀裡糊塗算了一下,幾項相加,自己算出個三兩一的命,後面一句註釋:高枝能上樹,只是葉已枯。

田新雨一看自己是三兩一的命,心還高興,比王大力多,王大力只是二兩多的命,自己是三兩多,顯然命比他強多了,可是一見註釋,驚得目瞪口呆。高枝能上樹,只是葉已枯,是不是說自己攀上個親戚,本能往高走的,但這親戚葉子枯萎了,使不上勁了。

在知青伙房,田新雨開始了算命,他把一個個來伙房吃飯的知青的生辰年月都問了個清楚,開始,大家都不告訴他,可是他拿出麻衣神算一亮,知青便都攏了過來,一個個爭著告訴他自己的生辰年月,他便一個個都給算了,男知青算完,女知青算。

初始,女知青還忸怩,但看男知青都算了命後,便也懷著好奇心,把自己的生辰年月告了他,他便也給大家算了。大家回各自住處後,田新雨便把剛算過的幾個人的命回憶了一下,寫在一張紙上:葛存天,六兩命,註釋是一路乘東風,踏步青雲裡。單丁一,三兩二錢命,註釋是心裡磨轉盤,吃穿喝不完。賈月結,二兩五錢命,註釋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董秀芬是三兩六錢命,註釋是好花半山坡,風大折斷腰。左小菊是五兩八的命,註釋是江邊船上生,錦蓬蕩西風。田新雨望著這張寫滿字的紙,他在琢磨上大學這些人都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按命相算,誰能上呢?

田新雨拿著這張推算出來不太準的算命紙,整整想了一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第二天上午,大隊通知到大隊部開會,開工農兵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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