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2 / 4)

六七了,他才會到接班現場,上一班的人問:“你接班怎麼不準時?”

他答:“怎麼不準時了,我三點半就進廠門了。”

“你到接班地點怎麼沒提前十五分鐘?”

“怎麼沒到,非得咱倆站一塊才算到,我進入冶煉車間區域,就算到了。”上一班的人見他巧舌如簧,又只差個三兩分鐘,便不再和他多說了。

往日的晚到者,這兩日便主動地提前上班了,三點鐘,他便進了廠區,三點二十,他便準時到了冶煉車間區域,他並不接班,也不在那出現,而是躲在一百米外,一個大棚的磚柱子後來,窺視他工作的地方石料場,而他注視的重點,就是那輛推石灰的車。

他緊密地注視了兩天,直至鄭得龍按時接了班,他才跚跚走來,一到現場,第一個動作便是壓壓車帶,看是否氣足。拿住車把推兩步,看是否輕鬆,他注視兩天,甚也沒發現,而這兩天,他推車的車,也輕快氣足,沒有任何意外。

是不是自己瞎想,冤枉了他們?他心裡暗自思量,於是便不再偷視了。

可是,他那天剛停止了觀察,一上班,車又出現問題,車帶又癟了。不對,一定是他們搗的蛋,天底下不可能有那麼湊巧的事,再偷偷看,瞧能當場抓住紮帶的人。他想了想,覺得很難,因為不知人家是哪時下的手,總不能提前幾個鐘頭去蹲守吧。那就忍了?也不行,氣能忍,工作還要幹,幹活無緣無故的費勁,那不是浪費勞動力嗎?怎麼辦啊,他想了一下,眼睛一眨道:“你不仁,我不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劉黑虎和張得三用力地拉著焦炭車。前些日子推礦石,石灰,剛輕鬆些日子,沒想這懶筋還沒伸直,便又拉上焦炭了。

裝焦炭時,他倆捱得近,裝完,劉黑虎抽出一支菸點上,伸手把煙盒向張得三。“來,抽顆。”

“什麼牌的?”

“綠葉,咱能抽綠葉就不賴了。”

“我還是抽我的自捲菸吧。”張得三推開劉黑虎拿煙的手,自己掏出條紙盒煙荷包,倒上煙,麻利地捲上一支菸。他們二人拉上車,邊走邊聊。

“你說,這拉焦炭這麼累,咱們哪時是個頭啊?”張得三說。

“我聽說,車間打上報告了。說要弄料倉,弄好料倉就用傳送帶運料,不用咱們拉了。”

“不用咱們拉,咱們幹甚?”

“反正咱們都是正式工,廠裡總有活幹。”

“你拉焦炭黑,可是終究是個活啊,有活幹心裡踏實,咱們不像那些知青,一人養活一人,咱們又有老爸老媽,又有婆姨娃子,一家六七口全指咱這工資,咱哪能像那些知青,挑肥揀瘦的。”

“不挑肥揀瘦,也不能讓他們佔便宜,這是哪啊,是忻縣,是咱們的地方,他們來算個毬,憑什麼和咱們爭?”劉黑虎大聲說。

“我看別鬧事了,多幹點就多幹點,咱們從小就出大力幹活,這點活,也累不垮咱。”

“你毬個慫頭軟蛋的,怕甚,他們又不比咱掙得少,還想欺負咱爺們,想的美啊!”劉黑虎說。

天漸漸黑下來,已經晚上九點鐘了,再有三個小時就下班了。劉黑虎和張得三拉焦炭車也累了,懶得說話了,裝上車後,兩人便相跟著往料坑口拉。

路上只有兩盞路燈,在高高的電杆上面,燈泡的光亮不大發出昏黃的光,一個燈泡,也只照亮五六米大的一塊地方,而另一個五六米被光亮照射的地方,又相隔三四十米,這之間,便有一段朦朧的黑暗路。

這一段是廠區,雖黑,但不遠處便是高爐的閃耀的簇簇的光亮,所以焦炭車經過這裡,大家也並不在意。

劉黑虎拉車走到這裡,正在用力,腳底突然踩到一塊尖尖的小石塊上,他穿的是膠球鞋,底不厚,硌的他腳底生疼,疼痛感順著腿立刻傳到腰部,他忙蹲了下來,將車把放下,吸了幾口冷氣,摘下肩上挎的拉車板帶,坐在放到地上的車把上。

“你怎麼了?”在他後面跟車走的張得三,黑暗中見他突然坐下,不提防,車把撞到劉黑虎的車後圍上,震得張得三的雙手發麻。

“我腳讓石頭硌了,生疼。”劉黑虎說。

“我昨天也讓路上石頭硌了腳,下班回去,疼了半夜,腳心都硌青了,怎麼這道上這麼多石頭啊?”張得三說。

第八章 勸架

“對啊,我掂了一下,硌我腳的是礦石,這段路哪來那麼多礦石,礦石車也不可能灑那麼多礦石在路上啊,何況,為什麼路燈下亮處沒灑一塊,只有暗處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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