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有福指指工資表,“你怎麼那麼多啊?我才四十八塊。”
“他在山西鋼鐵廠乾的是重工業,工資高。轉回來工資就高唄!”王主任說。
“我還是幹部編制呢,我也是師範學校畢業,算中專啊,怎麼才四十八塊?”賴有福不滿地問。
“大學生畢業當中學老師,咱學校分來一兩年的,也才掙五十六塊。”甄繁說。
“咱校燒茶爐的趙師傅,五五年參加工作,也才掙五十二塊錢,王大力,你在山西怎麼工資那麼高,不會是假的吧?”賴有福問。
“不會假的,我在廠裡是五級工。”王大力說。
“你這麼年輕,剛三十三四歲就五級工,咱們學校十幾個工人,五幾年參加工作的最高才四級工,你們廠胡給定的吧。”賴有福還是不信。
又到星期六下午,兩點多鐘,學生都放學走了,老師大部分也都下班回家了,王大力拿上新發的兩大瓶果汁飲料,也坐車回家。
王大力在學校人五人六的穿戴整齊,像箇中學工作的正常工作人員,可是一回家,便滿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必須要鑽到那個八平米多一點的窩棚裡去。原來徐風霞和王大力雖然調回北京裡,可是他們並沒有一個住處。回徐風霞家住吧,徐風霞只有一間平房,又是鼓樓大街拿塊的老房子,房子又小,家裡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再加父母,屋裡都架上上下層床了,哪能在裝下他們三四口子,院子又小,大大小小蓋滿了房。
所以,徐風霞帶孩子回孃家住。孃家人不同意,她也不願意。回王大力家住,王大力家雖是兩間平房,但也有姐姐和幾個弟妹,屋裡也是蠻擠的,如果王大力一人回來住尚還可以,一下回來住上四哥,光擠不說,弟妹們臉色便都不好看了。
沒辦法,王大力只得把自己無錢原來的廚房往大里擴了擴,刷遍白,擺倆床,和徐風霞及兩個孩子蝸居在這裡。
八米的房,住四個人,一人兩米,兩張大床便能把屋擺滿,省什麼地方也得有擺一張孩子的學習桌子啊。、
王大力便沒擺床,而是在屋裡邊擺了幾條長凳。上面搭上木板,做了個大通鋪,晚上睡覺,四個人並排躺上就行,白天孩子放學,學習時在這窩棚裡學,其餘時間可以到奶奶和叔叔住的屋裡去吃飯,去玩耍。
可是這窩棚太低,是六七年地震時搭的防震棚改建的,牆薄,頂薄的,一下雨便漏,不下雨便悶熱,忻鋼說:“這是個什麼狗屁屋子,還不如咱忻縣的家好!”
徐風霞便說:“這是北京啊,是全國人民的首都,住在北京,你該感到驕傲。”
夢瓊說:“北京咱就住這兒,我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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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你到你親姥姥家住樓房去!”徐風霞譏諷她。
“你不去,我還是住這兒吧。”
“這又熱,又悶,又漏雨有什麼好啊?”徐風霞問。
整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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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打呼嚕
“住這兒,我能想到山頂洞人。”夢瓊說完偷偷地笑。
要到雨季了,王大力要把這窩棚上的塑膠布重新蓋一下。他到離家不遠的朝外市場買了十米塑膠布,蓋在房頂上,又拿一塊塊磚,把塑膠布壓實,心裡才踏實。
放暑假前兩天,王大力接到了忻縣電大寄來的山西電視大學的畢業證,他拿給蔡校長看,蔡校長看了看說:“大力啊,不錯啊,拿到大學畢業證了,雖然算是大專,但終究算大學啊,你拿到辦公室韓老師那,讓她給你放到檔案裡吧。”
王大力把畢業證交給韓老師,韓老師拿著畢業證登記後說:“祝賀你啊,你是山口中學工人中第一個拿到大學畢業證的,年青人就要上進,要不斷地學習,不斷努力,才能有所成就。”
“韓老師,您瞧我拿了大專畢業證,工作上能讓我教書麼?”
“教書我估計夠嗆。”五十來歲已有白髮的韓老師說:“要是前幾年,你有個大專文憑,教個中學,有可能,可是現在咱們學校也算二類重點學校,這兩年把在教學崗位的以前中專畢業老師都刷下來了,有看學生宿舍的,有到教務處印卷子的,有去服務公司的,和你在一塊的賴有福,原來就是學校的體育老師,前兩年學校又分來兩個體育學院畢業的大學本科生,你說他一箇中專的不下來,誰下來啊。所以,他就學了開車到你們服務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