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地卻並沒真正生氣,如果真生氣,那絕對不理你,見你就走,可是陳魯平每次見面,多多少少還能和自己說幾句話,那就是心裡並不十分排斥自己,只是礙於她和歐陽秋早定的戀愛關係,不願單方毀壞,所以口中每回都拒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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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該怎麼走?”他把這話向楊樹林和苟石柱說。
苟石柱說:“人家不同意就算了,再找別的吧,強扭的瓜不甜,可終究是瓜啊,不甜的瓜葉比辣椒茄子好吃,實在不行,又捨不得的話,乾脆來個霸王硬上弓,半道截住她,把她幹了算了,管她什麼婆婆長,丈母孃短的。”
“那可是要坐牢的!”苟石柱勸解。
“坐牢怕什麼,只要主義真,殺了我一個,自由後來人。”楊樹林吟起了詩。
“真的呢!”苟石柱粗門大嗓說。
陳魯平走在廠區到宿舍的路上,她本和張蘭想跟著下班,半路上張蘭碰到一個男知青,兩人聊上了,一聊聊了二十分鐘,陳魯平等的心焦,便一人往宿舍走。
此時正是夜裡十二點多,下班的人群大部分已經走過,路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路上很昏暗,兩三盞昏黃的路燈上飛旋著星星點點小蟲。輕風吹過,比人高的路兩旁的高粱地,發出沙沙的響聲。
走了一段,陳魯平突然感到身旁無人,心裡不免便產生恐懼,正這時,前邊高粱地裡突然鑽出一個人,黑布蒙面,幾步竄到陳魯平身邊,一捂她的嘴,抱住腰,眨眼間便將陳魯平弄進路邊的高粱地。
“你幹什麼?”陳魯平被拖進高粱地百十米,那人才放開手。“你幹什麼!”陳魯平害怕極了。
“幹什麼,我把你拉到高粱地,能幹什麼?”那人裝作粗嗓門說。
陳魯平一聽北京口音,疑惑到:難道是北京知青?再借著月光一看,模糊地看清那人的身材,心裡稍微平靜了點,說:“你別給我裝神弄鬼,我認出你了,你是劉炳坤!”
“哈哈,認出來更好!”那人一下扯開捂臉的黑布,陳魯平一看,果然溼劉炳坤。
“你給我弄這裡來,想幹什麼?”陳魯平又害怕又驚慌地說。
“我給你弄到高粱地,是問你和不和我交朋友?”
“不和你這樣卑鄙的人交朋友!”陳魯平氣憤至極。
“你再說一遍!”
“我絕不和你交朋友!”陳魯平又大聲說,聲音很大。
“你想喊救命是吧,喊啊,這兒離高爐很近,高爐生產聲音很大,你喊破嗓子誰能聽的見?”陳魯平發現劉炳坤眼裡透出一股慎人的寒光,不禁嚇的後退一步說:“你想幹什麼?”
“我幹什麼,我讓你和我結婚!”說著,劉炳坤像一隻狼撲倒一隻羊似的,一下將陳魯平撲倒在地。
“你,你,你這個流氓,你要被判刑的!”陳魯平掙扎了一陣,無力地流下淚。
“我是流氓,我是混蛋,我愛你,和你說了多少遍,為了你我都準備挨槍子!”劉炳坤邊說邊抽了自己幾個嘴巴。
陳魯平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宿舍。張蘭已洗漱完,躺在床上。“你去哪了,我怎麼沒看到你?”張蘭一邊,一邊問。
“我,我到”
“噢,你到歐陽秋那兒幽會去了吧?”張蘭訕笑說。
陳魯平躺在床上,淚水如泉水般泊泊地從眼角流出,她擦掉,又流出來,擦掉,再流出來。她覺得自己被侮辱,受了天下女人第一大辱,被男人強+奸。她覺得渾身像麻木一般,似乎已失去知覺。
她不知道怎麼辦,陷在悽苦之中。模模糊糊睡了一小覺,又夢到在高粱地發生的事,便被嚇醒。望著漆黑的夜,她的淚水又流了出來。她的心裡恨死了劉炳坤,認為他粗暴,殘忍,沒有羞恥,不是人,是狼,是野獸,她要報復他,要告他,要把他繩之以法,看他戴手銬戴腳鐐,坐班房,最好槍斃他。
她想像著這些,心裡的氣才漸漸消了些,稍微靜下些心後,她又想,事情發生了,自己怎麼辦,像古代貞潔烈女,上吊,投河,跳井,用死維護自己貞潔。但又一想,時代不同了,自己死了,誰去看望年邁的父母,她的腦袋中便出現了父親母親慈祥的目光和小時坐母親膝下撒嬌的樣子。
本來生活是美好的,讓劉炳坤這個野獸一下毀了,繼後,她想起歐陽秋,怨歐陽秋不和自己早點結婚,如果兩人早結婚了,劉炳坤也就就不敢下這毒手了,可是這事向不向歐陽秋說呢?
她心裡犯起了嘀咕,如果和他說,他回不回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