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的。”
“咱廠都不好買,你們咋能買到?”鮮可欣問。
“嗨,這又什麼啊,給賣焦炭的和賣團球礦的供銷人員送點禮,我們用量又不大,幾鋼炮,幾個手榴彈就解決問題了!”劉黑虎沾沾自喜地說。
“什麼叫幾鋼炮,幾個手榴彈啊?”王大力好奇地問。
“幾鋼炮,煙是一根根,像炮筒子,說送煙就是鋼炮。幾個手榴彈,酒瓶子,倒著拿像手榴彈,送酒說扔手榴彈。”丁開山解釋說。
在小鐵廠伙房,王大力他們在兩個兩米多長的大鐵澡盆邊觀看著盆中的幾條大魚。這幾條魚著實很大,兩條鯉魚每條都有二尺多長,三四十斤重,大魚鱗片閃著青的光,都有五分硬幣般大,圓圓的眼睛睜著,大嘴一張一合,魚須都有三四寸長。
丁開山一挑拇指說:“為了給你們哥仨接風,我跑黃河邊上買魚去了,剛好一個漁民撈上這幾條大魚,我把它三個都買來了,讓你們吃吃黃河大鯉魚,嚐嚐鮮!”那兩條碩大的鯉魚不停在盆裡搖頭擺尾,把盆裡不多的水濺得滿地都是。
()
丁開山又指另一個盆中的魚說:“這是什麼,這是大粘魚啊,可能有**十斤呢。”劉炳坤三人一看,果真這條魚比那兩條魚大了好多,一米來長,寬寬的嘴,鬚子雖沒鯉魚的粗,但比鯉魚的長。一尺多的鬚子,金黃泛著白色,兩顆又黑又小的眼睛,像幽靈似的,陰沉地盯著圍觀的人。
“這魚的肚子好大,好像是圓的。“王大力說。
“甭管它肚圓不圓了,來,你們吃什麼魚?”劉黑虎問。
“鯉魚。”鮮可欣說。“粘魚。”劉炳坤說。
“你吃什麼魚?”丁開山問王大力。“什麼魚都行……”
大師傅開始殺魚,殺了一條鯉魚,又開始殺那條粘魚,剛把那條粘魚抬上大案板,那條大粘魚除了左右擺動掙扎外,還“嗯,嗯——”地叫了兩聲。
“我叫你狗日的叫!”大師傅氣憤地用刀背敲了幾下粘魚腦袋,粘魚擺動幾下後不動了。
第九十二章 小煤窯
大師傅用刀割開魚的肚子,把肚裡的一攤內臟捧了出來。“咦,怎麼一個圓圓的東西?”大師傅自語,望著案板上那堆魚內臟中一個球狀物說。他用刀把那包著圓圓東西魚的魚內臟切開,一個拳頭般大的球滾了出來,有鼻子有眼,還長著黑色的頭髮。
“媽呀!是個人腦袋!”鮮可欣嚇得大叫一聲。
“可這人腦袋咋這老小呢,剛生的小孩腦袋也比它大多了。”王大力說。
“是個死娃子!”丁開山說。
“甚是死娃子?”鮮可欣問。
“就是懷不足月的孩子,不要了,生生打下來,扔河裡餵魚吃了。”劉黑虎解釋說。
“這吃了死娃子魚,咱能吃嗎?”鮮可欣不禁有些反胃。
“那有甚的,更香吧!”劉炳坤挺了挺胸說。
“你們見了不吃,就做給工人吃吧!”丁開山吩咐大師傅……
“大哥喝一杯吧,大哥喝一杯吧!”劉炳坤三人已經喝的有些醉意了,兩個廠裡的女工仍然端著酒杯勸酒。
“不喝了,不喝了,我們喝的不少了。”鮮可欣半醒半醉地推開遞到面前的酒杯。
在廠招待室,丁開山和劉黑虎從廠裡工人中挑選出來陪酒的這兩個年輕女工,十分會來事,會說,會笑,會陪人喝酒。三個大男人都半醉了,她們仍然笑容滿面,繼續勸酒。
“大哥,你再喝一杯吧!”其中一位女工把酒端到王大力嘴邊,王大力傻愣愣地看著她,眼珠子轉不動了。這女子十**歲,細眉大眼,臉有些黑,但一笑起來**股俏人勁,而且長的好似徐風霞剛去下李村插隊時的模樣,年輕,水靈,像花苞掛著露水一般含苞待放。
只是徐風霞臉上總是掛著正經,而這姑娘一皺眉,一眨眼,總能透出一股媚勁。她不是徐風霞,王大力心裡對自己說,可是那眉,那眼,那嘴,那鼻,不都像徐風霞麼。不是她,又是誰呢?
“大哥,喝吧!”那女子把酒杯再一次舉到王大力嘴邊。“我喝了,你有什麼獎賞?”王大力大發奇想,問。
“大哥,你把這杯酒喝了,我給你唱支歌!”那女子一笑,臉上又現出一股媚態。
“行,我喝!”王大力攥著女子的手腕,把酒喝了下去。
“酒喝了,該你唱歌了吧?”劉炳坤湊過頭說。
“好好,我唱歌。”
“你唱什麼?”劉炳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