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把他看透了,估計我們也過不了幾天了,不是我提離婚,就是他提離婚。”
“你準備離婚了?”王大力問。
“不離可能嗎,他都把女的帶到家了。”徐風霞說到這裡,眼淚在眼眶裡打了幾轉,慢慢流下。
王大力見此狀,不好再說什麼,況且為此事找許加添大家,似也師出無門,所以沉默起來。呆了片刻,徐風霞掏出手絹擦擦淚,說:“這幾天我不想回去見許加添,我又沒開證明,到縣城招待所問了一下,人家不讓住。去找張燕和賈月傑,她們又不在,你能不能找個地方讓我們娘倆住個一兩天?”
“行啊!”王大力想都沒想,便應允了。
上班路上,鮮可欣問:“大力,來的是誰啊?”
“我們村插隊的。”
“小孩呢?”
“她閨女。”
“她愛人呢?”
“也是我們村插隊的,叫許加添,是咱們學校的,就是咱們在蟒仙廟碰到那個上供的。”
“他啊,他還娶個不錯的老婆,怎麼過年他老婆不和他一起過年,倒跑你這裡來了?”
“他和他老婆鬧矛盾,他老婆為躲他,才跑這來的。”
“他們公母倆鬧矛盾,他老婆跑你這裡,那矛盾不是越鬧越大?”
“為甚?”
“你要是個女的還好,可你是個男的,他老婆跑到一個男的那裡,矛盾不是越來越大?”
“管他呢!”
“不是管不管,只怕是越管越亂,別鬧離婚啊。”
“他們就是準備離婚。”
“要離婚,你就更不能留她,到時候那許加添還不說你和她老婆有一腿。”
“有什麼啊,咱身正不怕影子斜!”王大力拍著胸脯說。
“身正,心正嗎?沒準也想人家老婆呢吧?”鮮可欣玩笑道。
“不是,不是!”王大力急辯道:“他打他老婆,還把另一個女的帶到家裡住了,和她老婆住一個床。”
“他倒有福了,左邊睡一個大老婆,右邊睡一個小老婆,對,照這樣的人,讓他老婆來這兒住幾天,沒關係。”鮮可欣說。“只是,”他又說道:“你小子可別對人家老婆動心,到時候麻煩事多著呢。”鮮可欣提醒道。
照亮回北京了,鮮可欣和王大力到別的宿舍擠住,騰出屋來,讓徐風霞母女住下,一連住了四五日。徐風霞估計許加添已回礦上,便要回村。王大力怕她們娘倆回村再受許加添起伏,硬是和同事調了一個班,送徐風霞母女回家。
到了村一看,許加添早走了,連那天的飯碗都沒刷,一個個攤在桌上。“走了,不走非和他說道說道!”王大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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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在村裡住著也不合適,是否想想辦法往縣城調調?”王大力建議。
“能嗎?”徐風霞問。
“葛存天現在在縣裡當團委副書記,李寶成在銀行當科長,求求他們,他們也算有頭有臉了,估計有希望。”徐風霞高興地點點頭。
王大力和徐風霞先後找了幾趟葛存天和李寶成,一個村插隊的,又都是北京知青,他們現在也有點權力,有些面子,和縣教育局的領導說了幾次,一紙調令,徐風霞便由村小學的教師調到縣城裡的一所小學任教,還在縣城分了一間宿舍。王大力和從北京探親回來的趙亮幫徐風霞在縣城把家安上了。
徐風霞調到縣城後,王大力便有事沒事地經常到她那間小屋坐坐。自己在廠裡下了班沒事,有時感到無聊,便到縣城轉轉,可不知為什麼,轉著轉著腳好像不聽使喚似的,不自覺地便向徐風霞的住處走去,鬼使神差一般。
大多時也沒甚事,閒扯一會兒,嘮一些家長裡短,風涼雨打之類的話,坐一會兒,喝杯茶,磕把爪子,便也離去,便覺得好似喝了杯醇酒,心裡似醉不醉的。王大力一次去,見夢瓊坐在凳上,不僅過去問:“看什麼書呢?”
“三國演義。”小夢瓊眼沒離書回答。
“三國演義,你認識字?”王大力甚感好奇,因小夢瓊才五歲,還沒上學,字都不識,怎能看長篇鉅著。
“我這有本字典,不認識的我查。”說著,夢瓊抬起頭,拿起一本舊的發黃的新華字典。
“你認識多少字了?”王大力問。
“三千來個吧。”夢瓊回答。
“你是神童吧!”王大力極口稱讚。
“別誇她了,我教她漢語拼音,她學會了,自會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