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再告訴他。”
他又笑起來。
我賊笑著說:“我為你解了這個疑惑,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他開始習慣我的神出鬼沒,猶豫地說:“請講。”
我小聲道:“那天,你怎麼……沒聽我的話?”
他問:“什麼話?”
我連吹帶喘地說:“就是你怎麼樣,我喜歡,那句話。”
他立刻非常安靜,聽著像是停了呼吸。我嘿嘿笑成一團。
過好久,他忽然說:“雲起,我昏迷的時候,夢見……”
我心頭大跳,咬住牙不出聲。
他又停了會兒,說:“夢見你,用嘴,餵我藥和水……”(你怎麼知道是我,也沒看見,詐我吧?)
我仍快嚇死了,馬上說:“我怎麼沒做到這樣的好夢呢?”(大實話呀!)
他又停下好一會兒,說:“還夢見,有人讀《詩經》,淨是錯字。”你要是聽見了《詩經》,那我的那些話……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忙道:“你沒夢見有人戳你的傷口?告訴你,那是小沈,跟我沒關係。”
他輕輕笑起來。……
我們在黑暗中悄聲細語,彷彿回到了我們以往的那些時光,彷彿生死關頭從沒發生過。
說了一會兒話,佑生漸漸睡去,我坐在黑暗的床邊聽著他的呼吸,一直到天亮。
第十五章◎療傷(6)
就這樣,我們幾個交錯陪伴佑生。小沈和程遠圖白天來看他,小沈給他換藥。我大多白天睡覺,傍晚時到佑生的房間,坐在床邊,陪他說話,喂他吃飯和喝藥(當然再不能像他昏迷時那樣了),看他睡覺。他總讓我給他梳頭髮,這是我們最親密的時間。我們離得那麼近,我的臉有時和他只有幾寸距離。他總是閉著眼,我能看清他的睫毛,他鬢角傷痕的細節。我一般不敢說話,怕我的口水濺到他臉上。我雖然在他昏迷時對他肆無忌憚,可還是不敢在他知道的時候碰他。怎麼也不能想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