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先是修長孤寂的背影,而後他轉身,疲倦陰鬱的側臉。再然後他直視著她,居然擠出一絲笑意來,對著她招招手:“過來。”
喬茉忐忑不安地走過去。她來這裡之前,其實也是沒主意的,並沒有想好要說什麼,或是要做什麼。人大約都是這樣,為難到了一定境遇裡,所言所行憑得大約都是直覺。
他示意她靠著他坐下,拉過一盤水果推到她面前,插起一塊放在她手上說:“愛吃水果,對吧?”
喬茉完全沒想到他對她是這幅樣子。出事後,她整個人真空中,找律師去看爸爸,等等都是在她媽的建議下去做的。等到一切做完,發現一切其實都是無濟於事的時候,大家都嘆息著無奈。
她這才想起,她沒有去面對過他們,沒有見過宋伯伯,代替爸爸說一聲對不起,沒有去請求原諒。甚至於,她在想,也許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才是爸爸唯一的希望。
千萬種設想,她也沒指望過他能對她和顏悅色。被拒之門外的時候,她甚至做好了再難堪也要忍耐的準備。
他冷不丁地說了這麼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喬茉緊繃多日的那根弦忽然松啦,眼眶一紅,急急低下頭去,一串水珠隨著她的動作,傾瀉而下。
他恍若不知,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天這麼熱,站久了就回去,怎麼這麼倔。”
“對……對……”喬茉強忍著內心翻湧而上的酸楚,臉已憋得通紅,這一句對不起在她劇烈的顫抖和哽咽中,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完整。
他嘆了一聲,輕撫著她的背:“知道了,不用說了。”
這之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