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你便可以前去救人。或者,被我殺。你便死了那條心!”
餘風溫和一笑,心中本不想在此耽擱,心念一動,想瞬移離去,卻發現這片空間似乎被禁錮了,根本無法瞬移。
長袍者似乎知道餘風的心思。厲聲道:
“想瞬移?此地已經被我以自己的氣息為籠,名叫‘畫地為牢’,你我都無法瞬移,此為‘審判之芒’絕技之一,又名不死不休!”
餘風深深呼了口氣,他不喜歡殺人,他想救人,卻被人阻攔,他身不由己。被逼無奈,他低沉道:
“我倆本無冤仇,但迫不得已,顯然要做出生死抉擇,如此…”
而在巨大禿山頂峰上的那片天地,隨著火下攻的指示,炎軍紛紛湧向漫清。
手執刀劍,明晃晃。數以千計,喊殺聲不斷。頃刻間噪雜無比。
一萬多難民內心更加絕望,神情更加慌張,顯然他們知曉火下攻口中的‘狂歡時刻’是一種怎樣的情景,顯然他們也清楚前方的仙女不可能擊潰如此眾多的敵軍。
漫清挪開小步伐,此刻的她,似乎停止了大眼睛汪汪的柔弱模樣。破舊的戎裝,秀美絕倫臉龐,一股英姿顯露出來。
她單純,卻無比善良,因而有時候不免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只怪她生得如此嬌弱,卻有顆不曾被汙染的純善之心。
她知曉,憑她一個人的能力,這次一定無法打敗十萬敵軍,身後的難民,她沒有任何保護的能力,心中也毫無逃脫之計,她認為被十萬炎軍圍困,全然是她個人的事情。
於是她環顧四周,柔聲道:
“各位大哥,之前傷你們同伴,全都是由我一個人造成,與這裡任何一位難民毫無關係,你們若要報仇,擒下我便是,我絕不還手,可千萬不要傷害可憐的難民們。”
火下攻聽漫清那麼說,立馬喊了一聲:
“夥計們,止步,既然仙子以個人的犧牲成就其美譽,我們便不必懂干戈,免得傷了和氣。你們幾個,去,用鎖鏈捆住仙子,嘿嘿。”
說到最後,火下攻狡猾低笑,身為士兵出身,火下攻知曉,兵卒與任何一名修煉者交戰,雖然憑藉人數優勢可以活活耗死修煉者,但兵卒傷眾必定慘重,目前漫清自動投降,正好免除了火下攻的一場損失。
可是,漫清被擒下之後,火下攻能否不傷害一萬多難民,只有單純如漫清的少女才會相信,何況火下攻也沒有做出任何承諾。
也許最瞭解這些殘酷士兵的人,只能是遭受士兵迫害的難民們,便在漫清想投降之時,難民們中慌亂加劇,他們本就寄託希望於漫清身上,如今漫清一旦被擒,僅有的一絲希望便會蕩然無存,況且他們根本不相信仙子被擒後,炎軍會放過他們。
故而,難民中有人大喊道:
“仙子,您莫要被擒住。”
隨後,一個難民接著一個呼喊道:
“仙子,切莫中了敵軍的奸計啊!”
“仙子,您是我們唯一能夠存活下去的希望。”
“仙子,您一旦被生擒,炎軍必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仙子,您落入炎軍之手,您便要被…被…”
“仙子,不要啊,不要投降…”
……
餘風本想說如此便捨命陪君子,可一想到長袍者兩次為難自己,稱之為君子,豈不是誇了他。
於是餘風把話梗在喉嚨,腳尖一點,疾奔向長袍者,空中留下餘風一道道直線殘影,那是他目前不瞬移時,最極限的速度,卻不必瞬移相差多少。
長袍者眼前一花,餘風便到了他身前,彷彿投懷送抱。
這次餘風沒有使用無名劍,用的是雙手雙腳,身體的任何一部位,這是一種近身搏鬥。
餘風心想:
既然長袍者無法瞬移,相對來說,我速度稍微比他快,我便擁有優勢,何況我身體異常韌性,我具備徒手拳式。
長袍者方欲抬起漆黑長劍,手還未抬起半分,近身的餘風一個眼明手快,左手一個簡單的刀掌直劈長袍者手腕。
長袍者裂牙吃疼,長劍差點脫手。
長袍者抬劍之餘,左手同時一記勾拳,想擊中近身而來的餘風頭部。
而餘風左手刀掌直劈之時,右手肘猛地上翻,‘悶’的一聲,擊中長袍者下腋,同時倒身飛腳,踢中長袍者腹部。
長袍者被飛腳踢中,平滑後退幾步,來不及喊痛,藉著與餘風距離稍微遠,欲再次抬起手中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