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你的想像力。謝謝。 朱雅麗說。
你看見了他的穿著打扮。你還能認出來嗎?
紅白色的旅行帽,青色的防風防雨兩用大衣,我想,不是夾克。我每天都看到這種東西。我只是沒能看清楚他。我曾經親手給於建東端過牛排炒飯例湯,下雨之前,我見過於建東常穿這種衣服。但是不知道濱江穿這種衣服的男人多不多?我沒看見,我該怎麼辦……哦,天啊。朱雅麗說。
他也看見了。事實上,在她注意到有狼出現的十秒鐘之前,他就已經看見狼了。";它對你這個美女不感興趣。
你知道它的心思,因為你和狼通靈性?真的很奇怪,她看起來不是很害怕。至少從動作上看,她不怎麼害怕。天哪,它真的好大,比狗強壯多了。朱雅麗驚呼一聲。
我見過更大的,在草原上。林一帆說。
真不錯。嗯,我們不打算離開?
不。那樣會激起它的興趣,直到它抓到我們為止。就這樣一直保持談話,別停下腳步,稍微繞道而行。好的,它可能看見我們了。朱雅麗說。
好吧,她心想著,開始有點害怕起來。你好,狼。這樣好嗎?她記起了那本旅行指南里提到的如果遇到狼人們該用怎樣的姿勢裝死。那姿勢看起來有點像瑜伽孕婦做的姿勢。
朱雅麗可以做那種姿勢,沒問題的。她可以馬上輕鬆地倒在地上,因為如果做這種姿勢,她的腿怎麼樣的彎曲都能做到。
在她可以驗證旅行手冊中內容真實性之前,那隻狼看了他們一會兒,就轉身走掉了。
通常情況下,它們會害羞。林一帆評論道。
通常情況下。好極了。我想我需要坐下來。
別停下來,繼續移動。你第一次看見狼?林一帆說。
這麼近距離的親眼看見,是第一次。我忘記考慮狼的因素了。她用一隻手搓著她的前胸,為了確定她突然怦怦直跳的心臟依然待在它應該待的地方。就像旅行手冊裡說的一樣,應該警惕狼的出沒。有一點兒喘不過氣,她說,然後又用手指敲她的胸口,
我想,雖然有點兒嚇人,但它長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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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如果它能嗅到這附近有死屍,那麼它剛才應該有侵略性的舉動。所以這就意味著這附近沒有死屍,或者屍體被埋得很深,否則被狼刨出土來,啃個乾淨。
此刻,她不得不深深地倒抽一口氣。對我來說,現在又多了些令人愉快的想象。我準會喝些橙汁或牛奶,來一大杯。
當她回到車上之後,她覺得安全些了。安全些,並且累得不像話。她很想小睡片刻,也很想喝杯葡萄酒。睡在一個昏暗的、安靜的上了鎖的房間,蓋一條柔軟的毯子。然後頭腦一片空白,什麼也不想。
林一帆一直看著她,她睡得好安靜,沒有一絲聲響,沒有一點兒動作。她的頭靠在座椅和窗戶之間的位置,雙手搭在腿上。
現在,他到底該把她怎麼辦?
他不完全確定要怎樣做,所以,他漫無目的地開著車,故意繞道而行,這樣一來就可以延長回小城的路途。
實際上,她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堅強。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經歷了她經歷的那件事,很多人都不會回去了。他認為,大多數人會認為彙報完他們看見的犯罪情景之後,他們的工作就完成了。
她卻不是。也許是因為她以前經歷過這樣的事,或者也許她天生就是這種性格。
他沉思著。她讓自己住進了精神病院。從她說話的語氣中,他明白她把自己住進精神病院視為一種投降自首。
然而他卻把這種行為視作勇敢。
他還認為她把自己從臺灣或者東南亞開始的旅行視為一種戰役,他卻更傾向於把它看作一次長途旅行,就像他認為自己自從離開北京上海的這些時光一樣。地震如戰爭只會有恐懼和逃離。一次長途旅行呢?它是一個過程,不是嗎?他需要這個過程來把自己融入另一個地方,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生物鐘過日子豐富生活。
在他看來,朱雅麗在做著幾乎和他同樣的事情。只是她帶上旅途的行李比他的要多得多。尤其是太多的心理負擔,讓她傷痛得過於沉重,林一帆想幫助她走出精神上的困境。
他從來不曾對自己的生活感到害怕,但是他可以想象,想象他做過的事情。就像他能想象頭腦混亂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忍受著疼痛,這讓人多麼地恐慌,絕望地懷疑自己是否心智健全。所有這些加起來,都由一個單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