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巾一去,在場諸人不由全都一怔!
唐三變、茅浩、楚雙雙、柴玉芝四人,當然熟悉,便連吳新幹、卜金蓮、雲九霄、崔心五、歐陽年等五人,也因曾被引介,覺得這黑衣蒙面人貌相竟與先來已久的那位“百毒郎君”唐三變,一般無二。
一來茅浩所扮“百毒郎君”唐三變,此時正偏過臉去,與楚雙雙低語說話,二來那黑衣蒙面人只注意千毒大會的主持人“千毒公子”西門白,目光並未四掃全場,以致他在除去蒙面黑巾之後,尚未發現還有一個與自己面貌相同之人,也在“玉柱峰”頂。
唐三變當然知道心血未曾白費,冒用自己名號的萬惡之徒,業已中計出現。
他自孽海回頭以來,修持功夫頗深,但如今卻也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陣心跳!
唐三變吸了一口長氣,儘管使心情平靜下來,向那與自己貌相相同之人,抱拳笑道:“尊駑既已除去蒙面黑巾,對於來歷姓名,定也不吝賜告的了。”
此時連吳新幹、卜金蓮、雲九霄、崔心五、歐陽年等五個兇人都把十道目光,盯在那黑衣人的臉上,靜聽他怎樣答覆。
那黑衣人聽得唐三變所扮“千毒公子”西門白詢問自己姓名,竟吸了一口氣兒,緩緩答道:“我雖然隱跡多年,久未在江湖走動,但昔年若是提起‘百毒郎君’唐三變之名,在東南一帶,著實可禁小兒夜哭……”
“哈哈……哈哈……”這一連串的“哈哈”大笑之聲,是發自那位“白髮人魔”雲九霄的口內。
黑衣人臉色一沉,目光冷注云九霄道:“我知道你大概是隱居邛崍的‘白髮人魔’雲九霄,但唐某與你無瓜葛,不霑恩怨,你卻倚老賣老地,對我訕笑則甚?”
雲九霄搖頭道:“唐朋友會錯意了,我不是對你訕笑,而是覺得西門公子召開這‘千毒大會’,競爭‘當世毒聖’,本已頗為有趣,誰知居然在‘千毒大會’之上,又鬧了雙包奇案,豈不有趣得太以令人好笑麼?”
黑衣蒙面人聞言一震,目光四下一掃,這才發現另一邊正坐著一個與自己相貌,衣著均極相似的人,正目光如電地向自己逼視過來。至此,他頓悟出這一場所謂的千毒大會,全是一個圈套,自己不該一時大意,要來這裡爭什“毒聖”威名,以致跌落人家陷阱。他一震一呆之後,心中電閃思忖,心忖在場諸人,無一不是用毒高手,自己若要安然退出,必需出其不意地,先下手為強,能把在場諸人一舉殲殺,自是最妙不過,倘若不能竟全功,在自己全力施為下,迫得他們忙於招架之際,自己也可乘機逸走,主意打定,一面偽作驚訝地道:“這……”語音未竟,陡地雙手齊揚,發出一片粉紅毒霧,挾著一片牛毛細針,分向在場諸人射去。
峰頂諸人,紛紛騰身閃躲,唐三變、茅浩、楚雙雙、柴玉芝因早就服有百毒不侵靈丹,對那粉紅色毒霧,根本不必置理,只要縱身避開那細如牛毛的毒針,便告安然無事。
“白髮人魔”雲九霄、“金沙毒士”崔心五、“毒心童子”歐陽年,和“婁山毒後”卜金蓮,“六詔毒少”吳新幹,因事出猝變,一方面要閉住呼吸,一方面又要縱身躲閃毒針,便均迫的手忙腳亂,終因相距太近,防此失彼,致使這五個久享兇名的用毒高人,在勢難兼顧的情勢下,不是吸入毒霧,便是遭到毒針射中,均告紛紛倒地不起。
黑衣人一見千毒公子等幾人均告無恙,心知定難討得好去,趁隙一縱身形,逕向峰下竄去,誰知方達半腰,便巧遇到剛來的章凌峰和竇凌波。
竇凌波因被毒蛇所咬中毒昏迷,迫得章凌峰先遣靈猿小黑把“綠色毒蕈”送往玉柱峰頂,一面就取兩朵採得“紅色石花”餵給竇凌波服下,一面跌坐竇凌波身後,伸掌按向竇凌波後心命門穴上,默運神功,以深厚內力,源源輸入竇凌波體內,藉以助長“紅色石花”藥力,以療竇凌波所中蛇毒。
竇凌波身中蛇毒,有了“紅色石花”,已再無危險,誰知章凌峰愛之心切,兼以不知“紅色石花”效力,將兩朵“紅色石花”全給竇凌波服下,需知這等靈藥,不特可解百毒,平常服之,更可增長二十年功力,其功力之強,可以想見,竇凌波因中毒在先,人已昏迷,對於功效神奇的靈藥,未能及時運用內功接引藥力,待至章凌峰以深厚內力度入她體力,而她也毒性已解,回覆清醒之際,獲得章凌峰的簡要告知之後,立即默運神功,引發藥力,遊遍周身穴道,驀覺舒適無比,暫入忘我境界地。
章凌峰見竇凌波寶相莊嚴,不敢驚動,也在一旁跌坐,為愛侶護法。
兩人這一運功,為時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