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年,因此採蓮司對大晉的滲透,遠比鸞儀衛對南朝的滲透深。
明湘閉了閉眼,復又睜開:“這樁案子交給可靠的人查辦,鸞儀衛盯緊京城內外,大年初一禫祭先帝之前,不能出半點岔子。”
風曲應道:“郡主放心。”
他的聲音甚至稱得上柔和,然而其中卻蘊藏著深深的殺伐之氣:“暗中弄鬼的鼠輩,鸞儀衛殺的多了,絕不會有所錯漏。”
明湘嗯了一聲。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去將府門關上,對外就說本郡主又病了,不見客。”
梅醞立刻會意:“太后。”
明湘頷首。
昨夜皇帝留宿湘平郡主府,今日回宮問罪安平侯。以太后的眼光,她根本不會考慮安平侯犯錯與否,只會認為明湘在皇帝面前說了安平侯的壞話。
太后阻攔不住皇帝發落安平侯,一定會傳明湘進宮責罵訓斥。
明湘不怕太后,不過如今天太冷,她很不情願千里迢迢出門捱罵,索性裝病。反正太后又不能砸了郡主府的大門,將她強行拖進宮去。
她還是說的晚了,前去傳話的侍從還沒走出正院的門,負責守衛郡主府的護衛匆匆來報:“郡主,宮裡的人已經進了長安街口。”
明湘一哂:“來得倒快。”
她伸出一隻手來,對梅醞道:“扶我去暖閣裡躺下。”
一盞茶之後,侍女琳琅將太后身邊的大太監王順引進了東暖閣。
“王公公來了。”明湘的聲音從帳幔裡低低傳出來,“是太后知道我病倒了,特意派王公公來探望的嗎?”
王順唇角不易察覺地一抽。
太后當然不是讓王順來探病的,她的原話是“叫那丫頭進宮來,哀家倒要問問她,哀家和安平侯哪裡得罪了她”。明擺著是要就安平侯一事問罪明湘。
心中這樣想著,王順謙恭地低頭道:“太后想念郡主,想請郡主入宮敘話,沒想到郡主抱恙,太后知道了,必然萬分擔憂。”
帳子裡,明湘歉疚道:“讓太后為我擔憂,是我的過錯,湘平身體孱弱,今日皇上回宮時,我出門送了兩步,吹了風就有些發熱,只能等病癒再入宮了。”
王順連忙道:“郡主一片孝心,真是天地可鑑!”
明湘和王順進行了簡短又虛偽的客套之後,王順立刻起身,表示自己要回宮去向太后覆命,不能久留。
明湘再三挽留。
王順堅決辭行。
琳琅一路將王順送出府門,從袖中塞了個荷包過去。王順在袖底一捏荷包,對重量頗為滿意,笑容更加真摯。
直到上了車,王順臉上的笑容才收起來。他身邊跟著的小太監是他新收的乾兒子,見王順面色緩和,小心翼翼問:“乾爹,太后娘娘會動怒嗎——她老人家命乾爹您傳召湘平郡主進宮,可這……”
可湘平郡主根本沒跟著進宮啊!
她那借口還頗為敷衍,敷衍到小太監都能聽出不對勁來。太后聽了這個敷衍的回覆,不惱火才怪。
王順瞥了一眼憂心忡忡的乾兒子,慢悠悠道:“太后娘娘動怒,也發落不到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