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提高邾國的地位,讓諸侯改變對邾是“夷”的看法,所以就痛快地答應了。
夷父顏挖空心思籌備了一份厚禮,可仍然覺得不夠。大傅狐駘仲碌獻計說:“我聽說宣王曾經向姜氏之戎索要白鹿裘,姜戎不給,宣王伐之,戰於千畝,結果周師大敗,白鹿裘沒弄成。不如我們弄件白鹿裘獻上,宣王一定高興。”
夷父顏說:“你象說夢話一樣,那東西上哪裡去弄?”
狐駘仲碌說:“嶧山之陽的那隻鹿王……”
夷父顏吃一驚,說:“那可是神物,寡人聽說當地的黎民小人對它十分敬畏,去獵殺它恐怕要遭天譴。”
“嗨!君上怎麼也信這些鄉野小民的濫言?”仲碌說:“不就是一隻白鹿嗎?能有多大神通。君上可以以觀兵為名舉行一次田獵,既練練兵卒,又能獵獲白鹿,豈不兩全其美?”
夷父顏點點頭:“好,正好朕弟群公子叔朮明天也來,要和我一起去進見周天子,就在明天吧。”
夷父顏傳下命令,讓軍師寮調集軍隊,第二天去嶧山之陽狩獵觀兵。
第二天,嶧山之陽旌旗招展,號帶飄揚,邾師在原野上紮下營盤,搭起了瞭望臺,一千人的軍隊和四十兩戰車排開了陣勢。邾君夷父、群公子叔朮、大公子夏父、二公子友父、大傅狐駘仲碌、大司馬曹蒙、少傅曹通坐在瞭望臺上。曹蒙已經派出士兵蒙上鹿皮戴上鹿角,吹著木哨引誘鹿群。
狐駘仲碌對夷父顏說:“君上,臣有個建議,兩位公子號稱‘雙璧’,不如現在讓他們來個競賽,看看誰能獵獲那隻白鹿王。”
夷父顏大感興趣:“嗯,好,這個主意不錯。”
夷父顏命令司右官傳令,把士兵分成兩隊,夏父率友父各率領一隊,哪一隊獵獲白鹿,誰就是獲勝者,給予重賞。兄弟二人領命下臺,整頓戰車弓箭,準備出發。
狐駘仲碌在臺下叫住了夏父,把他叫到一邊,低聲說:“夏父,你要知道,你的父親一直想把君位傳給你的弟弟友父,因為他認為友父比你更出色。這次狩獵你一定要獲勝,讓他看看你要比友父強得多。”——狐駘仲碌是夏父在邾國的老師。
夏父皺了眉頭:“老師,你怎麼又提這件事?我父親從來就沒當面說過要傳位給友父,再者說了,友父做國王有什麼不好,他是我的弟弟,他確實比我出色啊。”
中碌又氣又惱:“糊塗!你是長子,王位理應當是你的,你不能輕易放棄你的權力。我都安排好了,你一定會獲勝的。快去吧!記住,你是長子,你應當做國王!”
夏父對中碌的這些陳詞濫調早沒了興趣,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帶好弓箭登上了戰車。
兩支軍隊從東西兩側開始向南搜尋前進,不一會兒,哨鹿計程車兵就引出了那支最大的鹿群,那群鹿有三百多隻,領頭的就是那隻被當地人視為神物的白色鹿王,因為它是人們見到的唯一的一隻白色的雄鹿,身體高大雄健,一雙九叉的大角高傲地聳立著,更特別的是它胸前還有一團斗大的白鬣毛,它不像是普通梅花鹿的種類,倒象是一隻馬鹿,顯然是隻變種的怪鹿。雖然被獵手趕了出來,可那鹿王仍然不失風度,邁著方步帶著鹿群從容前行。
夏父和友父幾乎同時看見了鹿王,他們一齊下令御手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去。鹿王開始奔跑,它奔跑的姿勢輕捷優雅,快如疾風閃電,始終跑在鹿群的最前面,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夏父和友父根本不管其它的鹿,兩個人都緊盯著鹿王,一直向南狂追下去。鹿王忽左忽右、忽南忽北地奔竄,在群山之間的開闊地上亂撞,始終不給兩個人開弓射箭的機會。看看追到黃昏,其它的鹿早就不見了蹤影,夏父、友父和隨從的六輛戰車也脫離了大隊,他們已經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了。前面出現了一座高山,鹿王已經疲憊了,它開始驚慌,它沒遇上過這麼窮追不捨的獵手,它跑上了山坡,順著一條斷崖邊上的樵道飛跑。那條道路本來是當地的樵夫為了運送樹木柴薪開闢的,很窄,只能容一輛戰車透過,友父的戰車搶在了前頭,可是御手們很快緊張起來,不僅因為路窄難行,更因為旁邊就是深不可測的懸崖。恰巧前面是個拐彎,鹿王拐過彎,正好在友父的射程之內,友父抓住時機,開弓就是一箭,正中鹿王的頭部,中箭的鹿王一聲長鳴,凌空跳起多高,撞在石壁上,落地後就地踉蹌了幾步,倒下了。眾人歡呼:“射中了!二公子射中了!”
就在這個時候,狂喜的友父忽然聽見自己的戰車下面發出了“嘎嘎”的怪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喀嚓”一聲脆響,車身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