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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代總統也在收聽北京開國大典的實況,那心情也與下野總統沒兩樣。無論蔣桂之間如何傾軋,在反共的大方向上畢竟是一致的。讓共產黨奪取天下,他李宗仁這“總統”還給誰去“代”呀?可別說時局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就是共產黨還未過江時,他這個代總統又能有什麼招呀?
10日,廣州近郊已聞炮聲。
13日,《中央日報》頭版公佈了李代總統12日零時頒佈的命令:“政府遷廣州辦公,為時半載,在此期間,政府為鞏固廣州及西南大陸反共根據地,已有既定之部署。先匪軍雖已侵入粵境,但政府保衛我革命策源地廣州及西南大陸之決心,決不因此而稍有動搖。茲為增強戰鬥力量,減少非戰鬥人員對軍事上之不必要負擔,中央政府定於本月15日起在陪都重慶辦公,所有保衛廣州之軍政事宜,著由華南軍政長官餘漢謀負貴統一指揮。”
已經習慣了簽署這類官樣文章的李代總統,扔下這紙公文就飛去重慶了。
在歌樂山國民黨已故前主席林森的官邸住下沒幾天,吳忠信、張群、朱家驊等一幫蔣介石的親信,即先後登門當起說客,閃爍其詞地希望李宗仁電請蔣介石來渝坐鎮。
你下野了,還讓我頂特個“代”字,這回乾脆連“代”字也要拿掉了!
怒火中燒的代總統,又是一頓痛斥。
從桂林匆匆趕來“護駕”的白崇禧,擬定出前邊已經寫過一筆的那三條意見,即蔣介石復職,李宗仁出國,由他白崇禧取代閻錫山出任行政院長兼國防部長,與老蔣討價還價。結果,老蔣就是他自己的那一口價,只同意第一條。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爭搶著當總統,那還能“統”得了誰呀?可除了要死硬地反共到底外,當官總是有好處的,也就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人搶了―更不用說那還是總統寶座了。
“小諸葛”那條“李宗仁出國”,是否可以這樣理解:大哥,時局如此,為了黨國,就顧不得你了,暫時委屈一下吧。再說了,那“代總統”不就是個牌位嗎?有什麼捨不得的?只要小弟我有了實權,撐過這段艱難時期,那好事不還是咱家桂系的嗎?
而縱觀“小諸葛”一生的反共史,特別是後來到底還是去了臺灣,對於他的伸手要官,要行政院長兼國防部長這樣的大官,是否應更多地理解為期望挽狂瀾於既倒的自信與死硬?還是對黨國(那不就是老蔣嗎?)的忠誠?
聚散合分,原本是一種自然與必然。眼下的國民黨,則是樹倒猢猻散了。只是一向精誠團結得像鐵板一塊的桂系,尚且如此,從未團結過的國民黨,又何來什麼“廣東大團結”?被逼到牆角了,就算真的大團結了,又頂個屁用!
10月11日,廣州白雲機場和天河機場,陳納德航空大隊的飛機頻繁起降,“難官集中地”的難官們,急慌慌、鬧哄哄地又開始了新一輪大逃難。
這一天,就在行政院長閻錫山“以身作則”,帶頭逃往臺灣的同時,兩天後逃往湛江的餘漢謀等人,還在召開“誓師大會”,鐵嘴鋼牙地叫喊“誓死保衛廣州”,還有什麼“廣東大團結”、“兩廣大團結”。
三、白崇禧回老家―仍續“戰犯錄”之五
白崇禧在桂林開會。
參加會議的有各兵團司令、省主席及各廳廳長,還有一些退職的高階軍政官員。
白崇禧將全省劃為桂北、桂南、桂東、桂西、桂中、黔桂6個軍政區,委任在職或退職的高階將領為軍政司令官,每個軍政區給個新編軍的番號,由司令官兼軍長、專員兼師長、縣長兼團長,實行“一甲一兵一槍”,徵兵徵糧,破壞交通,堅壁清野。
白崇禧將其稱為“總體戰”,要和共產黨打一場人民戰爭。
同時將殘缺不全的正規軍,加以補充、編練。
此時桂系仍是國民黨在大陸最有實力的集團之一,有正規軍5個兵團12個軍,聽著怪嚇人的,那數量僅及四野的3個軍。
士氣呢?
廣西是個窮省、小省,卻是個出兵大省,且民風強悍,尚武好勇。廣西戰役後,曾在廣西征兵參加抗美援朝的四野部隊老人,都說廣西兵勇敢,不怕死,能吃苦,能打仗。
以往桂系敗下陣來,退回老家,總能迅速恢復元氣,重新殺出廣西。新桂系在廣西經營30多年,也頗有一些手段,各種組織健全,民團底子深厚,青壯年給支槍就是戰士。
衡寶戰役,被林彪一口吃掉4個師,那都是桂系的精華呀!白崇禧疼得心尖兒都哆嗦,可他不認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