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內值守的人並不多,且多數都已經睡下了,門房也許還醒著,然而此處距離府衙大門實在太遠了,除非他能先一步跑到大門附近,否則即便高聲呼喊估計也沒有人能夠聽見。
“卑職是新來的,大人自然聽著陌生,天已經晚了,未免耽誤事情,還請大人速速到屋內檢查一遍吧。”衙役說話的時候側過頭來。
原本被烏雲遮蔽的月光穿透層雲,徑直落在那名衙役的身上,照亮他滿是血跡的銀色盔甲,和半張已經露出森森白骨的冷硬麵孔。
“大人?”只剩一半的嘴唇張合了一下,似乎疑惑地望向僵立在原地的閆兆飛。
閆兆飛倒吸口涼氣,之後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半刻鐘後,府衙庫房外。
一名穿窄袖長袍,腰繫玉帶的年輕男子正靠在牆邊上,懶懶望著九橋村的方向。
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半跪在地上,將一本剛造好的戶帖遞到男子面前,似乎在等待他之後的吩咐。
戶帖是宴城主簿剛剛才寫好的,上頭的墨跡還沒有完全乾透,只簡單記錄了幾項最基本的資訊。
有了這個,無論是出入宴城附近,還是買賣房屋,都沒有任何問題了。
男子合上戶帖,輕點了下頭,“走吧,先去城裡的牙行。”
只剩下半張面孔的將士神情恭敬,一言不發地跟在男子的身後。
而主簿閆兆飛正握著毛筆站在原地,呆愣著目送二人離開。
烏雲緩緩散去,月色微涼。
閆兆飛猛地驚醒,彷彿剛經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