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個故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至今我還記憶尤新,一切就象發生在昨天。現在,修理工小關已經下崗,隊長已經高升,拾荒老人也早已經去了西方極樂世界……
《公交車隊的故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寫了出來。大家讀了之後,千萬不要太當真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十一章·公交車隊傳奇(1)
《彭城奔牛短篇小說選》·公交車隊傳奇(1)
院子裡,一輛公交車正停在草坪上換輪胎。
“老韓,歇歇,喝杯冷飲再幹!”駕駛員老馬一邊說著話,一邊端著一杯冷飲遞了過去。
老韓答應一聲,把拆下來的輪胎往地上猛地一放,接過了水杯。
這時,輪胎突然彈了一下,朝老馬砸了過來。
老馬驚叫一聲,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昏了過去。
……
老馬從地上爬起來時,天已經大黑了。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隊部走去。
隊部裡亮著燈,隊長正坐在辦公室裡寫報告。報告攤開在桌子上,上面寫著《關於11路工傷經過的報告》。老馬走了過去,在隊長面前坐了下來。他想告訴隊長剛才發生的事,他說:“我被輪胎砸了,很痛,想休息幾天。”隊長沒有答理他。老馬站了起來,大聲地重複著。“我被輪胎砸了。”
隊長還是沒有回答,他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稿紙,坐在那裡沉思。老馬感到一陣憋屈,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氣憤地敲擊著桌子。問道:“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說完,含著眼淚跑出了辦公室……
向市區走去。
市區裡,車來人往,熱鬧非凡。
馬路上走著抬轎子的窮人和手捧著金元寶的富人。他們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有流行的、有老土的、有古代的,還有現在的。他們的髮型各異,有光頭的、有窩眷的、還有腦後拖著一條大辨子的。一個個表情詭異,趾高氣揚,彼此之間互不理睬。
路邊,霓虹燈不停的閃爍,高聳的樓房掛著巨大的電視螢幕,上面滾動著商業廣告“最新墓穴開盤,優惠價一百萬元/一平米。”
老馬懵了,“這是什麼鬼地方?墓穴怎麼這麼貴?”他想找個明白人問問,可是一連問了好幾個人,都沒有一個人回答。這些人彼此之間都很生疏、冷漠。他們各走各的道,互不說話,對於老馬提出的問題更是不感興趣。
“要是能碰到一個熟人就好了。”老馬自言自語地說。
他感到一陣空虛,一陣莫名其妙的空虛。他又問了好幾個人,還是沒有一個人回答。在又碰了幾個釘子之後。老馬停止了詢問,無可奈何地順著人流向前走去。
正走著,老馬的眼睛一亮,他看見了公交公司的勞工科長——王立冬。老馬高興極了,大喊大叫的追了過去。他跑到王立冬跟前,推了他一把,說道:“終於碰到老熟人了,呵呵,快告訴我,這是什麼鬼地方?”
王立冬沒有回答,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老馬一眼。繼續匆匆忙忙地趕他的路。
老馬急了,“為什麼不答理我。”他心裡疑竇重重。難道王立冬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謎密?他決定跟著王立冬,看看他拉什麼屎?
王立冬是老馬中學時期的同學,他們一起下過放,插過隊,還在一個鍋裡抹過勺子。在老馬的眼裡王立冬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弟弟。即使在王立冬當上了勞工科長之後,老馬還是這樣認為。
這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往天的小弟弟竟然不理自己了。老馬感到困惑、鬱悶。他越想越氣,惱羞成怒,罵了起來:“王立冬,死爹了吧?”
王立冬還是沒有反應,對於那些難聽的罵人話,他似乎一點都沒有聽見。
……
老馬是山東人,直性子。每逢他生氣的時候,罵人都是這樣罵,不管是誰。七六年插隊的時候,他就曾經這樣罵過隊長。那時,是因為隊長挪用公款大吃大喝,被他在城裡撞上了。為此,還被生產隊長以語言不美批鬥過。
現在,老馬罵王立冬,也不能說罵得沒有一點道理。大熱的天,王立冬的穿戴也確實有問題。他穿著黑色的西服,打著黑色的領帶,掖下還夾著一個黑色的大皮包。再加上他低著頭,哭喪著臉,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可別說,咋一看去還真象一個剛從火葬場歸來的孝子。
“什麼玩意,當科長了,就神氣了?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