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挑選的餘地,哪裡最近走哪裡,楚央完全失去了冷靜。
這裡為什麼這麼黑?為什麼一點光也沒有?
倉皇的下著樓梯,怎麼腳踝一緊,心裡大呼不妙,下一秒,額頭重重撞地板上,楚央吃痛的蜷成一團。
「好痛……」
她是從樓梯上直接滾下來的,一路磕磕撞撞不算,接下來額頭又遭道重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顫抖的去摸自己劇痛中的腳,卻……
「怎麼回事……一點知覺都沒有……」明明摸到腿,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莫非自己的腿摔斷了?可是斷了也不算這樣的吧,等等——
越摸臉色越白,摸到某種冰冷的黏膩液體時,楚央的手僵住了,猛地縮回來,楚央心裡拼命的尖叫。
死屍!樓梯上又一具死屍!
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一路尖叫,楚央往回頭路跑去,穿過長長的走廊,楚央透過正常的樓梯跑下樓,路過教學樓前的草坪的時候,那裡,赫然又是一具女屍!
「不——」
精神已經繃成細的不能再細的一條線,楚央處於崩潰的邊緣,頭頂那黑暗中唯一光明的教室誘使著她抬頭,隔著四層樓的距離,遠遠的,楚央看到那裡又個人影……
他在看著自己!
這個念頭一旦進入腦海,楚央徹底崩潰,發瘋似的跑著,身後有人在追趕,明明沒有看到人的,可是她就是覺得又人緊緊跟在自己後面,她可以感覺對方身上的寒氣,稍稍一停下,就會被搭住肩膀。
楚央最後跌入了一個水池。冰冷的水帶著腐敗的味道向她襲來,黑水之中,有人緊緊抓住了她的腳!
楚央被人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警方詢問她七年前的事件時,沒有受到任何抵賴,她全說了。
「其實是十年前,弘文創立之初,為了籌備資金,我和趙宏遠受了引誘,同意將一部分學生提供出去,作為疫苗試驗物件……」
每天固定地點上學,短期內較少流動的學生,實在是很好的試驗物件,高中生三年一屆,三年內不出問題也罷,三年後的問題就和學校沒有關係了。資金的誘惑實在大,鬼使神差的,楚央和趙宏遠同意了那家公司的要求。
一紙協議,一整個班的學生在例行體檢中,毫無知情的被注射了某種未知疫苗。
第一年,平安無恙,第二年,平安無恙。
就在楚央以為可以平安度過三年平白得到鉅額資金援助而得意的時候,噩夢開始了。
「那個疫苗……有問題。」呆呆的,楚央看著虛無的前方,她的腦子裡浮現了第一個學生出事時候的那個傍晚。
高燒,昏睡,細小的血管開始爆裂……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最後……我們把那個學生從四樓推了下去……」
警方認定結果是自殺,高三學生因為壓力過大而自殺,常有的事情。
「第二個學生情況好一些,他死在那個游泳池裡。」
「然後……體檢之後,那家公司的負責人告訴我們,疫苗在體內潛伏了二年,開始活躍了,該死!那根本不是疫苗!是毒!害死人的病毒!」惡狠狠的說著,楚央的眼裡卻淌出淚來。
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難道把全部人的死亡偽裝成自殺不成?於是,在最後一年,弘文舉行了第一次畢業旅行,專門為三年六班舉行的畢業旅行,最後一次畢業旅行。那些孩子不是死在路上,不是死於車禍,早在集合前一個晚上就已經人為的……全部罹難。
楚央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經過,除了那兩具莫名奇妙的屍體。
一個是名叫段林的當年的學生,事件開始的那個下午,他來到學校,詢問自己當年的同班同學,那個三年六班的事情。
那已經不能說是一種詢問,而是已經看破之後的質疑!楚趙兩人害怕了,殺心一動,再醒過味來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已經沒有了呼吸心跳,成了死人。
然後就是一名郵差,莫名其妙的拿著三年六班的信件來投遞的郵差,不像以往的郵差知道沒有那個班級就離開,而是進入了教學樓,轉移之前那個年輕人的屍體的時候剛好被他碰道,楚趙兩人於是一不做二不休……
根據楚央交代,屍體確實是拖入五班的教室了。
然後就像她所說的,消失了。
「屍體消失了?我看不是屍體會走路,就是真的有那個六班。」
看著還在和自己屬下做筆錄的楚央,張乘警官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