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緣又如何?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年,我和爸媽有二十年的感情,他們叫了我二十年的二少爺,你有什麼?憑什麼你一回來就什麼都變了?”
“我前二十年都是這樣過的,為什麼你一回來,我就成了鳩佔鵲巢的賊,誰都可以輕看我,誰都可以嘲諷我?我得拼了命才能繼續維持爸媽對我的愛,我以前根本不用的。”
“可是……”晏秋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忘了,你如今的一切本該是我的?”
“我沒忘。”傅霜遲看著他,“但你也說了是本該,現實是……這一切都屬於我。”
“爸媽的愛屬於我,大哥的愛屬於我,傅家二少爺的位置也屬於我。”
“你還看不明白嗎?就算你有血緣又如何?他們眼裡的兒子和弟弟,只有我。”
有一瞬間晏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不然現實怎麼會荒誕至此。
但這一切都又在拼命提醒他,眼前的一切確實都是現實。
晏秋已經不想多言,只是艱難地說道:“把吊墜還給我。”
傅霜遲也收拾好了情緒,沒再多言,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問我不如問問秦暮,或許會有收穫。”
晏秋從傅霜遲的房間出來,在客廳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把秦暮的電話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
然後按下了撥通鍵。
對面許久才接通,聲音中透著裝出來的訝然,虛偽地像以前一樣故作關切道:“晏秋?出什麼事了?”
晏秋喉頭滾了幾滾,這才艱難地問出了聲,開門見山道:“我的吊墜在你那兒嗎?”
“吊墜,只是為了這個?”秦暮倒是承認得坦然。
“是。”晏秋言簡意賅,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對面輕笑了一下,回道:“好啊,那你就去取吧。”
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很快,一條簡訊發了過來,上面是一個地址。
晏秋看著手機上的地址,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但吊墜是姑姑留給他唯一的遺物,他必須拿回來。
因此還是按照地址找了過去。
秦暮給他的地址是一條已經看不清本來面目的河,河邊雜草叢生,一看便知許久都沒人來過。
河中央處種著幾株池杉。
秦暮只發來一個地址說在這兒就沒了訊息,電話再打過去就已經打不通了。
因此晏秋只能自己找。
他先是沿著河岸找了一圈,手指被岸邊的雜草枯枝劃破好幾處,但他已經無暇顧及。
然而直到他把河水兩旁翻遍,也沒找到吊墜半分的線索。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
就在他思索自己是不是被傅霜遲和秦暮耍了的時候,一抬頭,目光落在了河中央的那幾株池杉上。
河周圍都已經被他找遍了,只有那裡還沒找過,因此晏秋想也不想,直接一腳踏進了冷冽的河水裡。
此時已經快十二月,早已立了冬,加上晚上的溫度,因此剛一踏進去,冰冷河水便彷彿化成了一根根綿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