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就聽他繼續說道:“你不會真以為他喜歡你吧?”
傅霜遲說著,緩緩踱步到他面前,自上而下將他打量了一遍,然後點評道:“二哥啊,你是真的很沒有自知之明。”
傅霜遲說著輕嗤一聲,拿出手機,然後點開了一段錄音。
雖然沒有畫面,但晏秋還是聽出了那是秦暮的聲音。
在自己面前總是溫柔含笑的聲音透過手機卻是那麼刻薄刺耳。
“不過就是個畏畏縮縮土包子。”
“看人時眼都不敢抬,我看著他那張臉就覺得晦氣。”
“那種地方長大的人……大概給根骨頭就能把命給你。”
“小遲,一個月,我就能讓他對我死心塌地。”
……
那天晚上晏秋終究沒有走出傅家的大門。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看著自己買的戒指。
其實他買的是對戒,買下來後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在戒身的內側刻下了彼此的名字的首字母。
他的是Q,秦暮的是Y。
那時右手剛拆線,一用力就是刺骨的疼痛,可是那時只要想到秦暮戴上的畫面,便覺得甘之如飴。
他就像一隻獨自度過寒冬的松鼠,將他生活中那零星可數的幸福每天存一點,直到堆滿自己小小的倉庫,便可以安心度過永無止境的嚴冬。
然而今天才知道,他費心撿回來的那些東西不過是披著松子外衣的石頭。
一切都是假的。
無論是明面上的排擠捉弄,還是暗地裡的欺騙假意。
都只是為了傅霜遲開心而已。
有人四周全是焰火,卻還有人擔心他太冷。
有些人匍匐冰雪中,卻還要被奪走零星的暖意。
晏秋最終還是鬆開手掌,把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戒指扔進了垃圾桶裡。
然後刪掉了秦暮所有的聯絡方式,握著姑姑送他的吊墜沉沉睡去。
-
晏秋抬頭看向秦暮。
他曾將秦暮當做這暗淡無望生命中唯一的光,可後來發現這束光不過是照耀他人時偶然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倒影。
既然屬於自己,那麼不要也就不要了。
事情已經如此明晰,晏秋覺得無需多言,想要離開。
然而剛一轉身卻被秦暮扣住了手腕。
晏秋停下腳步轉過身,然後就見秦暮笑了一下,眼神向下,似在俯視。
所有的偽裝頃刻間碎裂殆盡,晏秋又看到了熟悉的傲慢,只是其中似乎還摻雜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你有什麼資格說結束?”
“遊戲是我開始的,就算是結束,也要由我來結束。”
心臟彷彿被被一把生了鏽的刀一刀刀劃過,痛意並不尖銳,卻長久。
“好。”晏秋有些疲憊地追問道,“那你所謂的結束是什麼呢?”
秦暮似乎被他問住,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