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初對你似乎並不好吧?”
晏秋想起以前的日子,回了句,“嗯。”
“那我就更不理解了,你為什麼還非要千里迢迢地跑回來?”
晏秋沒再說話,只是沉默地向看著窗外的後視鏡。
傅沉澤的車已經掉頭,標牌上的清安古鎮離他越來越遠。
傅沉澤見他一直沒有回答,也不在意,自己主動換了個話題。
“今天太晚了,我們先找個酒店,明天我們再坐飛機回去。”
“爸媽都很想你,真的。”
“你不知道你離家出走的這幾天,媽都是以淚洗面。”
傅沉澤在晏秋面前一向少言,他一直覺得自己和一個弟弟沒什麼話說,但不知為何今天看到他,卻突然多了許多話。
大概剛才握住他手腕時突然發現他是不是有些過於瘦了?
還是這次再見面之後晏秋的身上一直都籠罩著一層霧濛濛的東西。
傅沉澤也說不清那是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多跟他說說話。
不然的話……
他似乎就要碎了。
傅沉澤向來是一個遵從本心的人,因此也沒有管他回不回答,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著話。
“你下次想去哪兒可以提前說一聲,如果有時間我們會陪你去,這樣一聲不吭就消失的事,希望不要再發生了。”
“爸媽這次為了找你費了很大的勁。”
“爸最近都沒去公司,媽一直抱著你的照片哭。”
“……我們知道你是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對……”
傅沉澤掙扎了很久,始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
晏秋也沒有聽,閉著眼睛睡著了。
晏秋睡得很淺,車剛一停他就醒了。
傅沉澤在吃住方面決不含糊,硬是開了半個小時車開到市區,然後找了家勉強看得過去的酒店停下。
晏秋知道只要傅沉澤醒著他肯定跑不了,因此只好先跟著他下了車。
為了更好地看住他,傅沉澤甚至只開了一個房間,連他洗澡都守在外面。
晏秋對此沒有任何異議,洗完澡後就去床上躺下。
傅沉澤則把沙發搬到門口,然後在沙發上睡下。
傅沉澤這些天似乎確實累壞了,很快便沉沉睡去,然而晏秋並沒有急著起身,一直等到凌晨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然後慢慢從床上坐起,抱起貓包向陽臺走去。
他本來還擔心丟丟會叫,不過好在它十分爭氣,一直安安靜靜地臥在貓包裡。
晏秋來到陽臺上,先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陽臺的門,然後一點點推開陽臺上的窗戶。
因為怕發出聲音,所以晏秋推得很慢,一扇窗足足推了十分鐘才完全推開。
寒冬臘月,額頭上竟滲出了汗。
開啟窗戶後他往下看了一眼,他們住的是三樓,不算高,而且外面有空調外機,空調外機旁邊就是管道,順著管道應該能滑下去。
在腦海中做好計劃,晏秋便把貓包掛在身上,然後向外爬去。
北方的冬天滴水成冰,裸露在外的空調外機和管道冷得像冰,晏秋的手指很快就被凍得僵硬了起來。
再加上他昨天實在消耗了太多力氣,因此準備去抱管道時差點沒抓住直接摔下去。
不過好在有驚無險,他還是順順利利地滑了下去。
落在草地上時晏秋凍得渾身都在打顫,但他一刻也不敢耽擱,趁傅沉澤沒有發現,抱著懷裡的貓包大步向外跑去。
終於,他從酒店跑了出去。
此時夜深人靜,路上來往的車也不多。
因此他攔了半天才攔下一輛麵包車。
車主是個憨厚的中年人,見他一個人抱個貓站在路邊,停下來問他要去哪兒?
晏秋試探著說了句,“淺安鎮,故里村。”
沒想到司機一聽,有些驚訝地看向他,“這麼巧,我就是回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