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晚上剛鑽進被窩,酒罈子就來了。身穿迷彩衣,帶一個摩托頭盔,左腰上掛著繩子,右腿別一把匕首,背一個旅行包,不倫不類的看著就想笑。
程東問他包裡都背了些什麼,酒罈子神秘的道:“這一次法寶齊全,我管它什麼狐仙鬼怪,小命全都了了。”然後轉過身從門外拽進來一個人。
程東一看,從床上跳起來,緊緊的抱住來人。
來的不是別人,大鬍子,程東的發小。打從記事起倆人就在一起玩,掏過鳥窩、偷過雞,什麼壞事都幹過,甚至抓過一條菜花蛇,往女生脖子裡灌。
他倆在一起簡直是絕配,程東想到的壞事,大鬍子立馬就能完成,而且比想的還要完美,膽子也比程東大,如果大鬍子的膽像雞蛋,那程東的就是螞蟻窩裡,下的螞蟻蛋了,沒發比。
倆人親熱一番,程東趕緊讓他坐下,忙活著問他吃什麼、喝什麼。大鬍子卻從背後,變戲法的掏出一瓶世紀金輝酒來,在眼前晃了晃。
程東壞笑著,指了指他道:“不醉不歸”。
酒罈子見著酒是沒命的,早找好了碗,嘩嘩的倒了三碗。程東喝酒最怕用碗,一見酒罈子往碗裡倒酒,害怕的直往後退。
酒罈子沒客氣的對他道:“別怕,喝不了給我。”
酒過三巡,程東和大鬍子侃得是天花亂墜,從小說到現在。方才知道大鬍子剛從部隊復員,且從外地帶回來個媳婦,打算年底把婚事結了。
聽他這麼說,程東趕緊得連勸幾碗,恭喜他早生貴子。酒罈子也跟著起混,自己給自己敬了幾下。
大鬍子問他:“你自己個敬什麼酒呀。”
他擦了擦嘴角,倒舉著空碗道:“我要生雙棒了,該不該敬。”
程東和大鬍子對望一下,笑著同時照他的腦袋瓜子就是一下,“做夢去吧”。
正當和大鬍子侃的興奮的時候,酒罈子卻說了句:“出發。”
第五章 再次出發
程東一見酒罈子的裝束,便知道他想幹什麼,可大鬍子在旁,本來寶藏這事,知道人越少越好,便裝不知道什麼意思的問道:“出什麼發?”
酒罈子喝了口酒道:“當然是去找寶藏了,大鬍子也去。”
程東心裡大罵酒罈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寶藏的事怎麼亂給別人說。倒是疑惑大鬍子回來不找他,卻跟酒罈子勾搭上了,隱約感到大鬍子似乎有事瞞著他,便用不相信的眼神看著大鬍子,問道:“你回來多久了?”
大鬍子沒有看程東,而是把面前碗裡的酒仰頭喝下,“以後給你解釋。”
“狗屁的以後”,程東歇斯底里的喊著,“你還當我是兄弟麼?什麼寶藏,見鬼去吧,我告訴你大鬍子,從今天起我沒你這兄弟了。”
酒罈子過來摟住他道:“喝多了吧,老八。”
程東一把推開他,沒厘頭的對酒罈子道:“也沒你這樣的兄弟。”
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為什麼歇斯底里,並不是大鬍子回來多久的緣故,而是多了一個分寶藏的人,心裡不平衡,下意識的突然爆發出來。雖然是自己從小的玩伴,可要從碗裡分一半給他,程東心底還是一萬個不情願,而這私心以後也差點害死他。
整個屋子異常安靜,空氣陷入了一種凝固狀態,似乎誰也沒有理由打破這種凝固,時間流逝著。
這時,大鬍子躺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道:“老八,每個人心裡都有疤痕,我不想揭開它,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沒錢、沒家、沒老婆,好容易哄了一個女孩,她們家逼著我要房子,可我真的買不起呀,我只想著能發一次財,一次就夠,生個孩子,過自己的生活,這沒錯吧?罈子說的寶藏,不管有沒有我都要試,這是一次機會,跑了,就連老婆都沒有了!你幫兄弟一把,我一輩子都念你的好。”
人心變化真的說不清楚,剛還跟仇人似的,轉眼又好的同兄弟一樣。程東這人便是如此,很多時候,都是感情用事,剛才還主意已定,轉眼聽別人這麼一嘮叨,又變了。性格缺陷,說白了就是沒主心骨,見風使舵,一會一個主意,這種人,一輩子也沒出息。
聽大鬍子可憐巴巴的一說,程東心裡早沒了主意,再堅持反對,覺得對不起兄弟,要他張口同意吧,又覺得丟面子,真個是左右為難。便走過去,把剩餘的酒全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酒罈子豈能不知他的心思,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八,找到了,大頭你拿。”
他瞪瞪酒罈子道:“那個洞有些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