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了,奇怪地看了一眼蕭不允,心想,自家主公莫不是糊塗了,怎地問他該怎麼下棋?
“這……主公……我……”裴十二摸著腦袋一時間很是窘迫,其實他也知道,他跟了主公這麼多年,就算木頭腦袋耳濡目染也該能對棋局能看個門道,可無奈他就是一看這黑白棋子就頭暈,更別提讓他關注這棋該怎麼下了。
蕭不允見裴十二那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搖頭笑了笑,舉起那顆白子,往棋盤上的某處一放,然後舒了口氣似的坐直身子道:“十二,可惜你看不懂這盤棋!”
裴十二這麼一聽,更是納悶了,一頭霧水地又摸了一下腦袋,反覆端詳著那盤棋局,可饒是他想破腦袋也不曉得這盤棋除了是盤棋之外還能有什麼。
就在十二看著那些黑白子再一次感到眼花的時候,猛然驚覺自己所在這間雅間的門口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也許裴十二看不懂一盤棋,可裴十二卻能聞到一個人氣息和聽清一個人的腳步,這個人能夠讓他毫無知覺地出現在門口定不會是什麼等閒之輩,甚至,在方才那麼一刻,裴十二還嗅到了一絲危險,可當裴十二看到門口那個人是誰的時候,他立刻就放心中一瞬間湧起的無數個念頭,站起身,一臉笑容燦爛地喚了一聲:“七哥?!”
裴十二很高興,因為裴小七來了,這幾年雖然裴小七與他都在大興城,可是不知何故,他這位七哥就是不喜歡他的主公,不過話說他家七哥能為蕭家小公主做護衛還真是有點出乎自己的意料,莫不是七哥也被那個便宜姐夫給騙了?
裴小七對著熱情無比的裴十二淡淡地點了頭,便徑直奔著蕭不允走了過去,然後掃了一眼蕭不允眼前的棋局,自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了蕭不允。
蕭不允抬起頭看了一眼裴小七,又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還兀自在那高興,一臉期待地盼著等裴小七辦完正事後於哥哥敘敘舊的裴十二,微微一笑,伸手接過裴小七的信,卻是沒有立即拆開,將目光又對準棋局,道:“七公子能否幫不允看一下,黑子該如何?”
這下裴十二更是納悶了,今日他家主公莫不是無聊得瘋了,怎麼抓住人就問下棋的事,害得他想與七哥說幾句也是不成?
就在裴小七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裴小七以極快的速度拿起一枚黑子,“啪”地一聲放在了棋盤上,然後聲音沙啞地丟下一句:“在下告辭!”
接著,裴十二就見他的七哥看也沒看他一眼,消失在雅間門口,而再看他家主公,正目光復雜地盯著棋盤,自唇邊緩緩綻開一抹笑意,這下,裴十二是徹底鬱悶了,巴巴地望著裴小七離開的方向,像個委屈的孩子。
蕭不允扭頭看了一眼還巴巴地站在門口的裴十二,搖頭笑了一下,拿起方才裴小七送過來的信,看完信後,蕭不允緩緩站起身,走到裴十二身後,拍了一下裴十二的肩膀。
裴十二這才意識到,他走神好一會,有些汗顏地對蕭不允一禮,道:“主公,有何吩咐?”
蕭不允掀開竹簾往樓下看了一眼,看到今日裡茶樓真是座無虛席,而眾人無論喝茶下棋或是小酌的談資皆是與今日楊廣回城有關,可是他們卻不知,過了今日之後,將有一則更讓他們感興趣的話題。
“十二,我確是有事要交代於你,你現下就去晉王府,把兮兒接往我在城內的府邸。”
蕭不允說著,又忍不住一陣輕咳,看他緊縮雙眉,眼中似有不得已的苦楚,裴十二還以為蕭不允的老毛病又犯了,趕緊摸出隨身攜帶的藥丸,想給蕭不允吃上一顆,緩解一下蕭不允的不適。
哪知,裴十二別過頭,用枯瘦的手掩嘴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快去吧,記住,莫要驚動府內的其它人。”
裴十二見蕭不允一臉嚴肅,知道這件事定是十分重要,可是,讓裴十二納悶的是,他七哥方才來的時候蕭不允怎麼不說這件事呢?那樣自己現下恐怕已經與七哥到了王府了。
“諾!屬下這就前去接蕭家小姐。”
紅兮並不知道王府外的事情,或者說,紅兮現在一點關於楊廣的訊息也不想聽,所以,紅兮將翠微也派到路恆身邊去幫忙了,翠微一走,這座琴軒之內總算恢復了平靜,最起碼沒人再提起楊廣了。
外面天氣晴朗,紅兮也不想窩在屋中守著火盆發呆,因為紅兮怕她發呆的時候反而更容易想起不該想的事情,於是,紅兮披上了一條薄薄的斗篷,打算到前院去看看那隻叫雪梅的小鹿。
當然,在看到那隻鹿之前,紅兮儘量要忘記那隻鹿也與楊廣有關。
紅兮剛搬來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