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兮的身邊,用手支著頭,一雙長睫竟是比女人還耐看,若不是他行軍打仗沒有顧忌儀容,恐怕眼前的楊廣會比三年前還要炫目。
紅兮歪著頭,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這時,楊廣不知是傷口痛了,還是因為心中煩惱之故,眉頭緊緊地攢了起來,紅兮不自覺地久伸出了小手,卻很快有縮了回去,心裡暗歎,差一點就如平日與阿兄在一起那般,要用自己的手去撫平的眉心,好險!
看著看著,紅兮的心裡一鬆,紅兮不知道她為何會與這個大隋皇子為何有這麼多的交集,可一想起三年前在西州城外睜開眼看到楊廣的那一幕,和那個神秘的青袍道人,紅兮就不得不聯想到她的前世,或者說她那場三千年的大夢。
正如楊廣方才問她的,她是誰?紅兮也很想很想問楊廣一句,他……是誰呢?
楊廣乘坐的馬車自然是好的,這一路雖是走的荒郊野道,紅兮坐在車內也沒有感到有多麼顛簸,楊廣還在馬車的另一側熟睡著,紅兮把小腦袋靠在窗櫞,看著越來越暗天色,心思也越發沉重起來。
她離開母后和阿兄的身邊已有四日了,這四日對於紅兮來說真的好長好長,雖然紅兮在昏睡中已過去大半的光景,原來離別真的能讓人分外想念啊,就好似那位與她天人永隔的母親,和那個似夢非夢中的父皇。
外面已是滿眼綠意,野道兩旁不時會出現一簇一簇的小花,迎著輕柔的風款款搖曳著,這些美景比起暮西宮來又是別有一番韻致,說起來這還是紅兮頭一遭獨自面對宮外的世界,若不是一時難以接受者突如其來的變故,紅兮倒也不覺得她此番境遇有多麼悽慘。
就是這麼想著,紅兮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扭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著的楊廣,突然想起了她被擄走的那日,與兩位姐姐小弟和阿兄母后一起用晚膳的情形來。
楊廣到底會不會喜歡她的兩個姐姐呢,說起來大姐的脾氣倒是與楊廣甚為相合,因為大姐總是那麼謙恭守禮,即便楊廣這傢伙脾氣壞點,大姐也不會與他多做計較,而二姐紅岫就不同了……紅兮在腦中構想出大姐與楊廣在一起的情形,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
當紅兮的笑聲一發出來,紅兮趕緊瞪著楊廣捂住嘴巴,見楊廣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態沒有動彈,紅兮才長吁一口氣。
“本王有那麼可笑麼?”就在紅兮的心剛鬆懈下來之時,楊廣突然開了口。
紅兮心裡一驚,抬頭一眼楊廣剛緩緩地睜開眼,懶洋洋地看著紅兮,雖是看起來不怎麼高興,可眼中卻也沒有責備之意,反而帶著一絲興味,好似貓兒看到了線團一般。
紅兮就怕看到楊廣用這種眼神盯著她,趕緊低下頭,小聲道:“沒,我沒笑殿下。”
楊廣不置可否地坐起身,身子往後靠了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才掃了一眼紅兮,道:“哼!那你因何發笑,擾了本王清夢!”
“對不住!是我的錯!”紅兮低著頭,有些心虛地答道。
“罷了!”楊廣看著紅兮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中那抹興味一下子就散了,掀開車簾對驅車的那個軍士道:“傳令下去,原地紮營休整。”
楊廣下達命令以後便兀自下了馬車,然後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扭頭對車上的紅兮道:“下車!”
紅兮“哦”了一聲,連忙站起身,毫無疑問地,她的腿又麻了,紅兮皺著小鼻子趕緊敲了一下自己腿,剛要踏出一步,卻見楊廣一臉不耐地伸出胳膊,道:“笨丫頭!”
紅兮愣愣地看著楊廣的手,心知楊廣是想助她下車,可一見楊廣那一臉的不耐,紅兮的心裡就覺得很是委屈,抿了一下嘴唇,沒有理會楊廣伸向她的手,而是扶住了車緣,一臉倔強地拖著痠麻的腿踏出馬車。
楊廣就這麼看著眼前這個相貌平平且有點笨的丫頭無視他伸出來手使出吃奶的力氣自己爬下馬車,而他的手卻還很是無趣地懸在那裡,而那丫頭卻是在站穩之後,對他道:“殿下!你有何吩咐,我這就去做。”
紅兮這麼一問,楊廣才拂袖收回手臂,臉色很是難看地道:“勿需多言,跟著我便是!”
楊廣的話音剛落,李徹和韓孝廉就趕了過來,紅兮偷偷地看了一眼李徹,只見李徹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然後對楊廣道:“殿下,今夜可是在此休憩?”
楊廣環視了一下週圍境況,點頭頭,沉吟道:“今日早點歇息也好,明日恐是天氣要熱起來了,孝廉,你且吩咐下去,明日卯時開拔。”
韓孝廉應諾離去後,楊廣轉首看了一眼那些已經下了馬車的陳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