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蕭岌總是把他新做好詩文誦讀給孟氏和自己,那是一段模糊而美好的時光,每當想起,總似在夢裡發生過一般。
待紅兮和張皇后走入花廳,紅兮看到香荷和夏荷已經在此處候命,除了這姐妹二人,還有幾個紅兮不曾見過的宮女,可是卻沒見到翠微的影子,自從經歷那一場變故以來,翠微對紅兮所做的一切紅兮不是沒有知覺的,因而,在紅兮心中,翠微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得很重要。
“翠微怎麼不在此處?”紅兮回首看了一眼張皇后身邊的殷離問道。
殷離也正納悶為何翠微不在,遂看向香荷和夏荷姐妹二人,香荷夏荷連忙道:“翠微正在此處廚房給小公主準備燕窩,聽翠微說,小公主向來臨睡前要飲。”
張皇后一聽,心裡很是寬慰,看來紅兮在蕭府的生活還是不錯的:“嗯,那個丫頭叫翠微是吧?聽起來是個細心的孩子,殷離,你以後多提點一下翠微,小公主年幼,這宮中的諸事繁雜,有個機靈細心的丫頭在兮兒身邊,我才會放心些。”
張皇后的話音剛落,就見翠微端著托盤自門口走進來,翠微哪裡見過張皇后這等氣勢的人,原本自蕭府入了皇宮翠微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般,現如今西梁的太后就在眼前,翠微只覺得緊張得幾欲腿都軟了下來,哪裡還記得宮女教過自己的禮節,愣愣地站在門口望著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沒把手裡的托盤打翻已算是不錯了。
紅兮見到翠微,心裡只覺得踏實了不少,走到猶在發愣的翠微身前,對翠微道:“翠微快見過母后!”
翠微經紅兮一提醒這才意識到自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太后是多麼失禮,趕緊對張皇后一禮,道:“奴婢翠微見過太后。”
張皇后對翠微和顏悅色地點點頭,道:“你母親之事我已知曉,你母忠心護主實屬難得,相信其女必是不遑多讓,以後你便在小公主身邊伺候,如有所需找殷離便是。”
翠微聞言,想起自己母親的慘死,紅著眼眶道:“謝太后褒獎我母,太后放心,翠微會伺候好公主。”
紅兮聽得張皇后和翠微的對話,不禁又想起孟氏,神色一黯,這一點早被細心的張皇后覺察,趕緊轉移話題道:“看起來是個乖巧的孩子,莫須擔心,在這宮中必不會讓你與兮兒受半分委屈,好好照顧兮兒,將來我定不會虧待於你。”
翠微聽了這話,不禁抬起頭看了看張皇后,從這一刻,翠微才意識到自家小姐是西梁的公主了,同時,翠微也知道,自己的命運跟著紅兮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翠微謝太后大恩,翠微自小與公主一起長大,即便太后不交代翠微,翠微亦會好好照顧公主。”翠微謙恭有禮地說道。
經過這許多,翠微終於明白,自己的命運無時無刻不在變化著,與母親一起逃離父親,使得自己離開了那個破落的家,在蕭府得到了一份平靜的生活,現如今又輾轉進了皇宮,翠微相信前路必是更好。
夜已漸沉,張皇后在桃花水榭裡呆了許久卻不忍離去,此時每一次看到自己這個女兒的臉,張皇后便有種失而復得的慶幸之感,然紅兮時不時對她流露而出的疏離,張皇后卻只能有苦自知。
直到看著紅兮在榻上安然睡去,張皇后才依依不捨地離開桃花水榭。
可張皇后不知道,紅兮根本就沒有睡意,這一連串的變故直讓紅兮無法入眠,聽著張皇后輕聲吩咐了翠微等人後離開,紅兮在床榻上坐起身,擁著溫暖柔軟的錦被,此時,紅兮突然想起夢中的那隻鳥,那隻孤零零地在一個樹林裡永遠也飛不出的鳥。
想到那隻鳥兒,紅兮不由得摸了一下眉間的那個鳳鳥印記,只覺得此時那印記似又開始發燙起來,紅兮望向帳外,原以為帳外會再一次出現那個青袍道人,可帳外卻是空空如也,只見得香爐裡的薰香在室內繚繞上升著。
這一刻,紅兮感受到了孤寂,彷彿這世間又剩下了自己一人,孟氏不在了,邱遠也離開了,就連翠微也開始對自己格外敬畏。
就在這時,紅兮聽到了屋簷下的銅鈴奇怪地響了一下,這響聲不似被風吹過的聲音,倒像是有人碰了呢銅鈴一下,紅兮不由得皺眉看向窗子。
“兮兒……兮兒在否?”紅兮甫一聽這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就從床上滑了下去,這聲音是……
“邱遠?”紅兮盯著窗子後的人影,腳剛落在地上,就見窗子閃進一個人影來。
紅兮一看那身形,定是邱遠沒錯,可邱遠為何穿得這麼奇怪,穿著一身黑衣,還把臉給矇住了。
紅兮不禁走上前去,踮著腳扯